('
手握武器的无知婴孩会做出什么呢?
——不可预测。
不过那可都是后话了。流浪者眯了眯眼,人类不是不想当神明的宠物,不顾一切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吗?呵…让人类自己玩去吧……就算是把自己玩死也与我无关。
喂!!——旅行者,你别捂我嘴巴!你听听他这是说得什么话?!
流浪者掸了掸袖子,这些声音于他而言不痛不痒,他只觉得世界聒噪。
……
小镇被透明的屏障包裹。
在这里,风似乎也收敛了锋利的爪牙,变得温柔安静许多。
流浪者手触碰上如水的屏障,看着自手心处渐渐荡开的涟漪,目光沉沉,不发一语。
怎么样?你能打开吗?小派蒙怀着期待问道,却得到否定的答案。
他能把我丢到世界树里去,怎么可能会允许我的到访?哈!……早就说了不要抱有期待。
[别抱太大期望。]
流浪者是这么对旅行者说的,也是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的。
事实证明,确实如此。
流浪者收回手,然后狠狠捶了一下屏障。
屏障的波纹晃乱,却依然没有被破解的迹象。
……我见过这样的屏障两次。流浪者突然开口:想要解除屏障,需要信物。
他曾经见过两次屏障的解除:第一次,以血为信;第二次,玉牌为钥。
拥有信物才能通行。
你和时闻关系那么好,你没有信物吗?
没有。
小派蒙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,他长长叹了一口气:那现在岂不是没有办法了……
进不去……那就把他逼出来。
这同样能解决问题。
旅行者看着流浪者的眼睛,莫名觉得眼前的少年好像正在压抑极致的怒气。
他的那个好妹妹在哪?流浪者突然发问。
在稻妻,时闻将她托付给了雷电姐妹照顾。时希先前跟随在八重神子身边学习如何处理神事;现在…在稻妻安置保护难民。
流浪者好像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,手扶着额头,低低笑了好久才狠狠咬出接下来的话:哥哥在吃苦,妹妹在享福?真是一对好兄妹。这么深厚的兄妹情,我是不是感动一番以示礼貌?
时希…没有对时闻的记忆。不让时希记起自己,继续留在稻妻也是时闻的决定。
旅行者微微皱了皱眉,同样身为哥哥,他能理解时闻的良苦用心。如果他也面对同样的境遇,也会和时闻做出同样的选择。
哼。那个家伙,自以为是地做这些事情,除了感动自己毫无用处。流浪者讥诮道。
喂……你不会是想把时希也叫来这里吧?小派蒙意识到什么,睁大眼睛,连连摆手:不行不行!时闻不会愿意的!
我希望你们明确你们的目的。流浪者扫了一眼面露难色的旅行者和小派蒙,冷声道:你们是想要进入这座小镇,而不是守护他那宝贝妹妹的梦。
这种时候了,还做什么梦!
可是……把时希叫过来时闻就会出现吗?
仅仅是人出现当然没什么用……流浪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,嘴角勾起一抹笑,顽劣又狂傲,当然是让她在这里哭,不管是让时闻感到厌烦还是心疼,直到把他哭出来为止。
啊……小派蒙刷新了对流浪者的认知。
让女孩子哭什么的……怎么想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。
旅行者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。
流浪者……这真的不太好。
时闻与雷电姐妹一同为其构筑的美梦就这么被无情地戳破,这不光是对时希的残忍,也会对时闻造成伤害。
兄妹俩都会伤心的。旅行者皱着眉,显然不同意流浪者的做法。
旅行者,把你的那颗同情心和废话收一收。啊…真是受够了!流浪者的恼意已经浮现在脸上,我要说的说完了。现在,麻烦你用那不怎么灵光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做。
你怎么不哭?小派蒙开口询问:也许你哭上一哭,时闻也就出来了呢。毕竟……你对时闻来说那么特殊。
……
流浪者很干脆地拒绝了小派蒙的提议,并表示她如果再说话就先让她哭上一哭。
旅行者和小派蒙最后还是决定启程前往稻妻接人,流浪者则留在了原地,守在屏障外面。
流浪者身倚在如水的屏障上,阖眼假寐。一个人,安安静静的。
一片天地,一个人;他等在空寂的小镇外,只有风雪作为陪客。
流浪者轻轻抬起眼,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时闻就躲在里面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