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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场猫与鸟的躲猫猫游戏。
只是游戏的结局并不令人愉快。
真是令人烦心…
流浪者抬眼,冰冷的眸子刺向道路的另一边——那里愚人众士兵堵住了他的去路。
手持火铳,枪口对准向他。这架势稍微一看,便知道这些他们为流浪者而来。
就连遇到的人都那么令人不愉快…
流浪者静静立在原地,隐有流风以他为中心汇聚旋转。
手脚倒是挺快。是博士?还是丑角?
嘴角轻轻勾起,不屑与狂傲同歌。蝼蚁之众,除之便可。
你私闯私人住宅,挑衅执行官之权威,犯下罪责。现奉执行官第六席[青鸟]大人的命令,将你逮捕交于大人处置。顺服从宽,抗拒从严…
是时闻啊…
流风悄声散去。
流浪者走到向他喊话的领头人面前,高傲地抬起头颅,勉强开了尊口:带路。
领头人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,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,在原地举着火铳枪呆愣了好久。
喂喂…为什么是这样一副他们来求着他去的模样啊?你得罪了执行官大人你知道吗?!你被逮捕了你知道吗?!
一群废物,脑子没用可以拿下来当个足球踢,好歹给它点存在的价值。
被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子骂了…自己竟然觉得还挺对味?!!
兵兵震惊,兵兵不解,兵兵挠头。
啧,带路。
是!士兵下意识昂首挺胸,大声回应。随后颇有些尴尬地将目光投向周围的同伴。
士兵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为什么就下意识服从犯人的命令了呢……视线激烈的交战几番也没得出结论。
……
流浪者被关押进一处私人暗室之中。
单人牢房。
如果这里可以被称作牢房的话……
流浪者打量了一番此刻他身处的小木屋。
房屋中央小火炉中火焰燃烧得正旺,驱散一室的凉意。一张小床、一张小桌在一旁作陪,甚至在桌上摆放了一些供人取乐打发时间的杂志报纸之类。
布置简单,还有一股木屑的味道。
这间小屋,是被临时加急布置起来的。
流浪者得出结论。他用钳子将又一块木炭放入火炉中。
他会来的,所以需要将屋子烧得暖一些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木屋外响起不同于风雪呼啸声的轻微响动。
依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的流浪者睁开眼,清明的眼睛转向门口。
门被打开了,风与雪争先恐后地闯进来,而后又被无情地关到门外。
流浪者撇开眼,心底升起些许不悦。
来的人不是他希望的那位少年,而是一位至冬女佣装扮的妇女。
女佣手端着长条盒子,向他一行礼,然后恭敬地把那盒子递到他面前打开。
里面躺着一条眼纱。
流浪者冷下脸,看着盒子里的物件。
青鸟大人说,您可以选择拒绝。但如果您选择拒绝,他是不会来见您的。
女佣端着长盒的手依然很稳,她在等待流浪者做出选择。
流浪者抬起手,将眼纱拿出,覆在自己的眼睛上,在脑后打了个结。
少年索要他视物的自由。
他允许。
别让我等太久。流浪者声音响起。
女佣合上盖子,行礼离开。
身边的一切声响都变得更加清晰——火炉燃烧的轻微噼啪声,屋外风雪摇曳声。流浪者甚至能感受到屋内细小尘埃的每一次翻卷、每一次飘落。
他静静地依靠在墙上,安静地聆听、沉默着等待。
等到木屋的门再次吱呀作响,有人携一身寒风而来,又将雨落青竹的沉静与温柔填满整间小屋。
千言万语千千结,旧时难归久不言。
那人在门口玄关处踌躇良久,才试探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。
流浪者感到头上一轻,他的斗笠被人摘下放到一边。
那人动作小心得过分,像是在对待一件极度易碎、需要小心呵护的珍品。
他在难过…
他的少年在哭泣…
没有落泪,没有声音,可他还是听到了,一如往昔。
时闻,别哭。
时……
一个吻堵上他的唇,将他的所有话语封缄。
无比虔诚,无比缱绻。
流浪者抱住少年,将两人位置对换。
他将少年抵在墙上,深吻缠绵。如玫瑰色的黄昏小雨,如撩拨清风的十四行诗。
流浪者找到少年垂下的手,十指相扣。
少年隐忍的痛呼将屋外呼啸不停的风雪声扯回流浪者的耳边。
感受到少年身体的轻颤,流浪者凝眉,小心松开手,你的手怎么了?
说着便想要抬手解下眼纱。
…你可以选择解下它。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,看着流浪者瞬间顿住的动作,语气淡然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