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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看来,洗刷家族的耻辱,重振御舆家的荣光已经成为了这位御舆长正大人的执念,有些疯魔了。
茶杯已经见底,桂木见状又为倾奇者添了一杯。
那位来自枫丹的埃舍尔竟然还怂恿长正大人继续使用晶化骨髓……
什么只要不长久接触就不会有大碍,他的机器可以代替人工……
丹羽放下茶杯,眼眸中隐有担忧和怒火。
接触得少又不是不接触,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?
桂木添满丹羽的茶杯,转眼又看到倾奇者的茶杯又空了,静静挠了挠头。
这小子,这么爱喝茶吗?
桂木又给倾奇者添了第三杯茶。
时闻受到氛围影响,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时闻:!
那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好久,时闻才面无表情地勉强咽了下去。
好苦!
时闻看了一眼仍在不停喝着茶的倾奇者,在桌子下面偷偷塞给他一块饴糖。
这还是为了让小野夫人心安收下的谢礼,其他的东西他都没要,只收了这个饴糖。
倾奇者接了过去,朝着时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。
喂喂喂。丹羽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,又好气又好笑,你们三个,是不是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?
时闻、倾奇者、桂木乖巧坐好,一齐摇头,然后又十分同步地点头。
丹羽:……
这么一打岔,丹羽情绪也没刚刚那么激动了,喝上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。
我会继续尝试说服长正大人。丹羽叹了一口气,温声道:那个埃舍尔……我也觉得有问题。
若有问题,自会露出马脚。时闻看着丹羽,正色道:你不要贸然得罪他,打草惊蛇。
嗯。丹羽点点头,我知道。
我也会继续留意刀匠们的身体状况。你放心。
真的是谢谢你了,时闻。
这并不是大事。这只是身为医者的本分罢了。
桂木又看了一眼倾奇者的茶杯。
不出他所料,又空了。
……
天已经降下夜幕,挂上一河繁星。
送别丹羽。
倾奇者和时闻留在院中,打算将晾晒在外的药草收回去。
脚步声起,时闻看向来人。
明显是枫丹人的长相,气质随和,是埃舍尔。
埃舍尔弯腰,向时闻行了一个优雅的枫丹见面礼。
想必这位就是时闻阁下了吧。初次见面,我是埃舍尔,是来自枫丹的一位机械师。
你好,埃舍尔。时闻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,挡在埃舍尔和倾奇者的中间,礼貌的说道:不知此时前来,是有何贵干?
身体有些不舒服,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听闻时闻阁下医术超然,便想来碰碰运气。
埃舍尔以病患的身份前来求助身为医者的时闻,时闻不能拒绝。
时闻挂上温和疏离的笑容,原来是这样,快些进来吧,我来为你把脉。
倾奇者,麻烦你能进屋帮我誊抄我上次写的药方吗?
纯白的少年点头,好的,时先生。
看到埃舍尔的目光跟随着倾奇者的身影,时闻出声将他的注意力拉了过来。
埃舍尔先生,请坐。
啊,好。
请把手放在这里。
时闻有些温凉的手指搭上埃舍尔的脉搏。
听说时闻阁下无偿帮刀匠们消除魔神残秽。先生大义,在下替刀匠们谢过时闻阁下了。
这话把他埃舍尔划到了刀匠们一边,而把时闻说成了外人。
听罢,时闻微微一笑,声音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。
鄙人身为医者,自然见不得人受到病魔侵扰。说到底,我也只会这些救人之术,登不得大雅之堂,不如埃舍尔先生博学多才。
埃舍尔扯了扯嘴角。
时闻这是在嘲讽他不顾他人性命,心术不正。
呵呵呵……埃舍尔笑了几声,转换了话题,跟冰冷的机械打交道久了,总觉得即使是机械也是有灵魂的。
埃舍尔浅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时闻,明明是温和的语气,却让人心底发寒,时闻阁下,您认为呢?身为死物的机械会拥有像人一样的情感吗?
我只是个医生,不懂得什么机械,不敢妄语。时闻也毫不示弱地回看了过去。
时闻将手撤了回来。
时闻阁下,不知我这是什么病?
脉搏跳动强健有力,你没什么大碍。只是太过劳累,埃舍尔先生回去好好歇一歇便好了。
时闻在歇一歇三个字上加重语气。
埃舍尔哈哈一笑,似是感叹道:如今御舆长正大人催得正紧,我就是想休息也休息不了啊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