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影师:我可以拼接一下,别怕。
宣传干事:可以吗?
可以,只要搞懂这个录像的基本原理,随便拼接。
好,那拜托了!
撕旗帜俩战士已经爬起来了,听干事这么说,可怜兮兮的问:不撕了?没撕够呢!
宣传干事:这些旗帜都是珍贵的历史文物,还要选一件品相好的送到叶堡去呢!将来我们消灭的每一个普洛森师,都要有一面旗帜保存在叶堡!
这话让所有战士都面露喜色。
真好,等我们老了,就带着儿孙去参观,指着旗帜说:‘那就是爷爷我缴获的。’
都想到儿孙了,洗衣队的冬妮娅知道她要跟你生儿子了吗?
我倒是觉得医疗队的护士辛西娅不错。
哼,我和你们不一样,等结束了,我要娶一个干干净净的没上过战场的女人。
……
菲利波夫看了眼讨论中的战士们,下了吉普车,走在长满了青草的操场上。
忽然,耳边的闲聊声发生了变化。
我觉得洗衣队的娜塔莉亚不错!我要给她做一束!
得了吧,看看时间和地点啊,现在你只能摘满天星了,你的束就这么一点点大小,和你的二弟一样!
苏卡不列!这就去厕所比一比!
别急啊,瓦西里在挑粪呢,等一会就去比!
菲利波夫扭头看去,却只看见自己部下在闲聊。
有人注意到目光,喊:团长看我们了!快停下!
于是闲聊声消失了,战士们直勾勾的看着菲利波夫。
菲利波夫摆了摆手:放松点,别在意。
说完再次看向长满青草的操场。
普洛森人没有用这一部分,所以草长得快有膝盖高了。
菲利波夫忽然心有所感,掏出笔记本和笔,翻开在扉页上写:
经历了两个春夏秋冬,
多少人已将我遗忘,
多少人已离我远去。
我回到了家乡,两鬓满是风霜,
战友们散落在海角天涯,只有胸前的勋章陪伴着我。
我走在长满荒草的小路上,走过高高的草丛。
我要深深的呼吸这片土地的空气中,
我早已淡忘许久的味道。
——
警卫员在旁边伸着头看,把文字读出来:我早已淡忘许久的味道——这不就是青草的味道呗?哦对,还有臭虫的味道!我闻到了!
菲利波夫本来还想写下一句的,结果听到警卫员的话,诗性一下子就完蛋了。
他收起本子,刚要说话,一辆吉普车飙进了院子。
吉普车上挂着红旗。
叶戈罗夫的声音大老远就传来了:苏卡不列,怎么被普洛森人当司令部了?把那些碍眼的普洛森标志都卸了!
车子停下,狗熊一样的集团军司令跳下车,然后就看到了菲利波夫:噢哟,是你的部队占领这里啊。
菲利波夫敬礼:我比较熟悉地形,所以师长就选了我的团担任主攻。
好好!选得好。叶戈罗夫背着手,环视整个操场,忽然说,我记得,两年前你们刚刚到的时候,就是在这里列队的。
菲利波夫:是的。
叶戈罗夫抿着嘴,沉默了几秒,忽然问:你还记得当时你们唱的歌吗?那首在年轻人里很流行的歌。
记得。
叶戈罗夫:好,唱起来!唱给那些不能回到这里的人!
菲利波夫:那是夏天的歌,现在秋天了,您看您都穿长袖了。
不要在意这些细节。叶戈罗夫挥手,唱起来!
菲利波夫清了清嗓子,高唱道:
我记得一个外省的小城
安详、宁静而忧郁
有教堂、车站和一条林荫道
在人群中有时我能望见
那熟悉的亲爱的身影。
她戴着蓝色遮阳帽
穿着蓝色短上衣
深色的裙子少女的身姿
啊,我转瞬即逝的爱情!
塔尼亚!塔纽莎!我的塔基杨娜!
你是否还记得那火热的夏天
我难以忘却那段时光
那段去热爱的时光!
夕阳的柔光中,菲利波夫胸前的金星闪闪发光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