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礼礼见到崔万锦时,他正在枯草上躺着打呼噜。娘给他拿的褥子,被他卷成团,枕在脖子底下。
崔万锦——崔万锦!狱卒拽着手臂粗的铁链晃得稀里哗啦。
崔万锦睡得迷迷瞪瞪的,突然被叫醒了,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。
爹——崔礼礼喊了一声,又塞了些银子给狱卒,才得了单独说话的机会。
礼礼,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你娘呢?崔万锦往她身后瞅了瞅,没看见人。
娘在家中。
你娘可好?你回去让她乖乖吃药,别为我伤神。崔万锦絮絮叨叨,你娘上次来,就跟我说了你的打算,我就知道我女儿得我真传,是个有主意的......
别说那些没用的,崔礼礼抓住爹胖胖热热的手,爹,您跟我说句实话,定县的马,是怎么回事。
什么怎么回事?马场里有马再正常不过了。
爹!崔礼礼急得咬牙,用只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定县马场已经被我烧了。马也跑了。
什么?!崔万锦这下彻底醒了瞌睡,语调拔高了好几层。
对,马场烧了,马儿跑了。
烧——烧光了?他再三确认,就是小时候我带着你和春华学骑马的那个草甸子马场,没了??
崔礼礼点点头:全是灰了。
崔万锦一屁股坐在地上。他的心血啊,多年的心血啊!!
您还有空担心马?如今樊城、曲县和朗县的铺子都被查封了。娘接连几日被讨债之人拦在大街上,而您只想着马?
铺子嘛,没了再开就是了,崔万锦长叹一口气,坐在地上佝偻着背,心疼着自己的马,你娘,应该没事。那些人都是我相熟的老友……我也教过她如何应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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