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平日里做人做事大开大合,每次梳理案情倒是条理不紊。汪忠成读了两遍,赞赏地敲敲纸面,还是圣人独具慧眼,将你留在银台司。
陆铮赖赖地一笑:战场杀敌我不行,写几个字还是可以的。
汪忠成没有接话。宦海沉浮多年,他深知官场如战场,银台司的几句话,几个字,都能左右命运,定人生死的。
崔家小娘子为何要自称是‘县主府未来的儿媳’?可是与县主府定了亲?
陆铮眉心一牵,道:为求自保,随口胡诌。
为何不写?
忘了。陆铮道。
忘了?汪忠成当然不信。
这崔家娘子正值议亲的年纪,偏去了九春楼,还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,又被人宣扬了出去。
清平县主最在意名声,遣了个下人去退画像,就在崔家门口,闹得极大。
整个京城都知道此事。
本座怎么听说你不但撕了画像,还买下九春楼送给崔家添妆,你小子没安好心啊。
陆铮嘿嘿笑着,一副得逞的样子:谁让她拿我跟九春楼的小倌比,这口气,我气不过!她不是喜欢九春楼吗,我送给她,让她带着出嫁!
太荒唐!你这事言官没少进折子,不过是圣人替你压下来了。
陆铮满不在乎:又不是第一回了。
汪忠成也不再追究。圣人爱用有瑕疵之人,圣人都能包容,自己为何不能?
旋即敲敲桌上的纸:把这句话加上吧。
陆铮老老实实提起笔来,正要写。
且慢——汪忠成脑子转得飞快。
圣人要银台司查绣衣直使,最终要查到什么结果,并未明示。可绣使终归是圣人的刀,所谓查,不过是敲打。
如今绣衣使者拿着保护皇亲作借口,若写一句信口胡诌,那绣使就又多了失察之罪。以圣人的性子,极有可能就将婚姻坐实,大事化小,再调换几个人便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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