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时妄像哄小孩一样应她:有的,我们一起去。
时妄还想牵她,昼眠把外套从他手里抽出来,穿上外套,手插进兜里。
神经。
时妄只得收回手。
到了餐厅,时妄问她的喜好,昼眠随手在点菜的平板上勾了两道。
时妄觉得太少,又点了几道。
昼眠看着手机,百无聊赖道:开瓶酒吧。
时妄扬眉:想喝什么?
昼眠随口:干红。
时妄看向侍者:要一瓶97年的ScreamingEagle。
辜清许看着她,风轻轻吹着他的衣襟:我这人以往从来不做意气之争,你看不出来吗,我的理智已经是你的了。
她的脸有微醺的红,自言自语道:可是我把那枚戒指弄丢了。
辜清许自嘲地轻声道:看你咬别的男人耳朵。
昼眠没有回答,却目不转睛。
不过走出去两三米,忽然看见地上有个银色的光点。
他接过东西,一只手扶着她:走吧。
修长的中指上是另一枚银戒。
时妄小心地抱着她,弯下腰把她放下来,等她的脚碰到地才松手。
昼眠听男人这种鬼话听得多了,直接随手向上指:我想要这栋楼。
明明她的态度就有松动。
她抬头向上看。
时妄笑:这条路远。
知道会输得一败涂地,没想到输得这么惨。
这瓶酒贵得离谱,侍者相当恭敬地接过平板:好的。
昼眠的眼睛无力地一睁一闭:放我下来,我头晕。
她急了,怀疑自己是做梦,跳起来抓,结果拴着戒指的透明鱼线一收,戒指弹跳起来。
时妄没有接:情侣对戒,是和辜清许戴过吗?
昼眠偏不听他的,一杯接着一杯喝,等出餐厅的时候已经醉得走路打脚偏,还硬要刷卡,结果她没带卡,都把时妄看笑了。
昼眠不解: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
他没回答,心隐隐作痛。
昼眠垂眸看了一眼地面:把我放下来,太高了。
时妄淡淡开口:你想花钱吗,我从这条街的街头买到街尾,你想要什么都可以。
昼眠在楼下反驳他:都不要。
时妄轻轻道:这里回家只有一百多米了,我抱你回去。
路过珠宝店的时候,她隔着橱窗忽然站住:这个戒指。
她认真一看,是辜清许送过她的那枚戒指。
她甚至都不敢想要玷污这个世界的他,觉得自己的爱会让他蒙羞。
时妄劝她:少喝点,度数高。
时妄追问:哪一枚?
他越这样,她越高兴。
本来就没有人家家底厚,现在更是什么都没有了。
昼眠说话有一点点大舌头:以前听云传媒要拿百分之八十,我才拿百分之二十,当然没钱。
辜清许轻笑:看见他猛追你。
她不说话。
他的月生花也仰头看着他,还傻笑:看得爽吗?
时妄从便利店里出来,就看见昼眠站在楼下往上看。
然而她刚要去捡,戒指忽然自己动了。
花好月圆。
时妄没有笑:你等我查一下这个商场的产权归属。
他无奈道:好,走这条。
昼眠说吃饭,结果菜上来了她只喝酒。
昼眠摇摇头。
她难以置信地走过去,脚步像深浅踩在棉花上,如此不真实。
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:杨柳岸的唯一继承人,当然买得起。
他潋滟的桃花眸看着楼下的昼眠,花戒被吊在空中悠悠旋转,银光如练。
过了几秒反而问他:你大半夜在这里干嘛?
她掰着手指头,非要反驳他:三米。
昼眠有些意识不清晰。
灯光寂静,苍白得好像什么都无力挽回。
而柜姐拿着装戒指的礼袋,热情道:先生,您的卡和戒指。
昼眠歪了歪头:狐狸爱你,也可能爱其他人,只是不会和你在一起了。
是真的,她走近并没有消失,反而更清楚了。
昼眠松口,却轻声道:我不喜欢你。
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:可现实里,我爱的狐狸,好像并不爱我。
昼眠左看右看,大街扫得太干净,连块石头都没有,昼眠把紫水晶手链摘下来砸他。
风格,和那枚桃花月生花并蒂而生的情侣戒像。
她以为自己喝多了看错,用力揉了揉眼睛,再聚焦眼睛看,发现真的是那枚花戒。
这是予慎无辜的大厦,他赌,赌她被另一个人追求的时候,想逃到他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