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娥面对儿子直白的质问,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回答。
时妄的声音冷静地穿过听筒而来:你圣母,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就算了,但我的自由呢,也要成为你献祭的贡品吗?
时妄眼底流光似泪光一闪而过,轻嘲又绝望:外公切肿瘤的时候,因为时仲敬一句去看日出,你就跑过去和他看日出,全然不顾在病床上的外公,是我陪着外公切完了肿瘤,那个时候我才八岁,我看着外公做完手术疼得受不了,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杨娥想辩解:但我不是医生,你外公没有醒…我在那里也不过是整夜地等在手术室外,但你爸爸那个时候说这是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…
时妄却不管她说什么:时仲敬二叔的肾出了问题,你强拉我去配型,但我才十四岁,那只是他的二叔,可我是你的亲儿子,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吗?如果配上了,你是不是就要强逼我切掉一个肾?就为了讨好时仲敬,值得吗?
杨娥心虚,却开始泣不成声,仿佛受伤害的是她。
时妄的声音从一千公里外传来:这样卑微追求的爱情,就是你想要的,你没有一点点的自尊,不是个完整的人吗?
杨娥痛哭起来,时妄都觉得讽刺,该痛哭的应该是他,但他却一直强忍:我是很感激你从小把我养育到大,在不碰到时仲敬问题的情况下,你对我一直很好甚至是溺爱,可你追求爱情的姿态让我觉得可笑,我很怕你这种低三下四的姿态,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接你电话,除非你和时仲敬断了为止。
杨娥哭喊着:时妄,别挂电话!
时妄却直接挂断。
—
昼眠上车之后,习惯性地拉开挡光板,慢悠悠道:头发呢?
辜清许忍不住笑了,无奈地看着她,眼底带着戏谑:虽然我很想解释,但昨天我开的不是这台车。
昼眠无语,她也没想到看起来没区别的车不是同一台。
辜清许温声道:高兴了?
昼眠轻嗤:也没有不高兴过。
看她嘴比命硬,转头就不承认。
辜清许却语气轻柔:好,一直很高兴。
昼眠懒洋洋地转移话题:我有一个很拿手的技能。
辜清许没启动车子,而是耐心道:是什么?
昼眠两根细长的手指把挡光板推上去,好像在开玩笑:我会做绿豆糕。
辜清许含笑看着她:所以呢?
昼眠闭上眼:我们家那边中秋必吃绿豆糕,我和一家老字号的老板学过,做得可好吃了。
辜清许忽然越过中控,他身上的气息一凛,昼眠以为他要吻自己,但方寸之间,辜清许看着她的眼睛,只是伸出修长有力的长指拉过安全带,替她斜扣好。
昼眠扬起眉尾,眼底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:你是不是故意的?
双目相对,辜清许低头就可以吻下来,眼神灼热地看着她:中秋的时候要和我一起吃吗?
昼眠不缓不慢:可能。
她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,有可能是,有可能不是。
辜清许无奈地笑笑,启动车子。
到的时候,辜清许先她下了车,昼眠下车之后,他锁车时往车里看了一眼。
却透过前车窗玻璃,看见了仪表台上,一枚银戒放在那里。
光洁银亮,带着月生花生来便有的距离感。
昭示着偶然的距离拉近,也只是偶然,她依旧若即若离。
戒指,她还给他了。
请收藏本站:www.bjzhongwen.com。笔尖中文手机版:www.bjzhongwen.com
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