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裴弦月始终不能完全信任她。
宫里那么多明枪暗箭,她太懂人心隔肚皮这句话了,在她看来能信任的只有自家人。
那日跟惢嫣聊天,她叫她需要有所保留,可千万别教出个白眼狼来,届时跟她对着干,得不偿失什么的还是其次的,主要就是糟心。
惢嫣笑笑不说话。
保留?
她又不傻,当然有所保留啊。
然而次日叶惜沅就把自己的卖身契放在了她桌上。
上面有她亲笔签名,以及朱红的指印。
不见她的人影,就这么薄薄的一页纸,放在她桌上,证明了她的态度。
惢嫣拿起来看了许久,轻笑着放进了抽屉。
—
镇南王府。
这府邸并不大,除去前堂外,只有后宅一个跨院。先前内里的布置还算精细,瞧得出是富贵人家,十多年后的今日,进府一眼就能瞧见的四方荷塘早干掉,父子俩也无闲心去重置安排了。
厚重墙面沉淀出古朴沉重的气息,主仆皆稀,更显荒凉了。
墙下是一场刀光剑影。
爹,您这大斧耍的不太行啊,您还是用那个戟吧,那个您用着称手。
逆子哪来那么多废话!褚昼一听来气了,一斧头削了过去。
褚廷英打着哈哈,头顶险些就被削了,他倒吸一口凉气,堪堪躲过,褚昼又是一斧,他忙扬起大刀防御。
震的他虎口一阵发麻。
他又嘿嘿夸起来了,爹,您这气力不减当年啊,厉害、厉害!
褚昼高兴了,你老爹我还能再征战二十年!
。那是,那是!
这几乎是父子俩的日常切磋了。
酣畅淋漓后,褚昼将大斧放进兵器架里,坐在一旁喘着粗气。
褚廷英剥去外衣,散去一身的热气,金风吹在略薄的汗渍上,凉爽的紧。
他垂头看着五十好几的父亲,目色复杂。
爹打算回锦州了。褚昼喘匀了气,突然冷不丁丢出一句。
褚廷英的心一下子提起来,强装镇定扯出抹笑,什么时候回?
你舍得回?褚昼掀开眼皮子瞥他。
褚廷英刮了刮鼻子,略显心虚。
你留在上京就是,我回锦州。
爹!褚廷英面色一变,站起身来。
你这么大反应干嘛?你要当皇帝的女婿,说什么都是要留在上京的。
褚廷英一僵,他看着自家老头儿的面色,不确定的问,爹您……乐意让我娶阿月?
这是同意了?
是同意了吧,这表情看着不像是要跟他断绝关系啊。
褚廷英表示,他胆儿小,压根不敢细想。
PS我的妈呀过年太忙了X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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