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陡然想起当年花朝节,他以为是叶昭沅做给他的那盏花灯。
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么?
呵。
没关系。
他压了压躁动的心。
就算他们是未婚夫妻也无妨。只要她还未嫁给他,他就可以娶她……他会让她喜欢上他的。
惢嫣欢欢喜喜同裴厌缺回了相府。
全然不知珩王殿下对她的心思。
—
这日。
叶惜沅从主母院里请安回来,婢子端上来简单的早膳,两个细面馒头和一碗小粥,她跪坐在桌前细嚼慢咽的吃着。
贴身婢子露微进了屋,缓缓的将门关上。
小姐。她面色带喜,跪坐过来,奴婢方才去浣衣房,那青鱼还在那,她一个人可怜巴巴的洗五大院衣服呢!她已经在那待了好几日了,脸上的疹子一日比一日严重,比当初嫡姑娘脸上还吓人!
叶惜沅吃粥的动作一顿,她瞥了微露一眼,慢悠悠的咽下一口粥。
我的衣服呢?她问。
露微挠挠头,额……忘了。
叶惜沅筷子微敲了敲她的头,就你机灵。
不多时,叶惜沅便出现在浣衣房。
二姑娘,您怎的亲自过来拿衣裳了?浣衣房的婆子惊讶道。
哦,我跟前的丫头身子不太爽利,我便叫她歇着了。不过几步路,我过来一趟也无妨。叶惜沅轻笑。
二姑娘您真是太善良了!那婆子不禁道。
府上谁都知晓,四公子养在主母膝下,三姑娘有得宠的姨娘罩着,只有二姑娘,自幼丧母,没有倚仗,谁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去。
嫡姑娘院里不断的添婢子,每次主母在牙行挑了人,都要安排两个去嫡姑娘那。到了二姑娘这边,就变成府上婢子不足了,不光如此,还慢慢将身边伺候的人剥走打发了。
而今二姑娘跟前伺候的,也就那么一个丫头。
姑娘,您的衣裳。婆子将一直盛着衣裳的托盘给她。
叶惜沅接过,道了谢。
她走出屋子,目光落在院中。
角落里一个瘦小的婢子正埋头搓着衣裳,有五个大盆,每个盆里都装着满满的衣裳。
她忙活了半个上午,也才洗了一盆。
叶惜沅缓缓踏下台阶,不经意走到她身边般,惊扫道,青鱼?你是我嫡姐跟前伺候的青鱼,你怎的到浣衣房来了?——呀,你脸上这是怎么了?
青鱼瞧见叶惜沅,一愣,她抬手抹上自己满是密集红疹的脸,摇了摇头,害怕的继续洗衣服了。
这么多衣服,你一个人怎么洗的完啊。叶惜沅秀眉轻蹙,我去跟姑姑说一声,叫人过来帮你吧。
说着就放下托盘,打算往里走。
二姑娘!青鱼忙叫住她,冲她摇头,是我在伺候嫡姑娘时做错了事,来这边受罚的……您不用找人帮我。
叶惜沅点点头,原是如此……那你脸上是怎么一回事?怎么起这么多疹子,看过大夫没有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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