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。宋莹摇头,朱大人缄口不言,不敢透露更多内情。
杨戍点头,若非如此,朱琮恐怕也不敢跟我翻脸,背后之人定然有相当的能量。
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宋莹问道。
杨戍摇头叹道:事已至此,明日就要杀了聪儿,无论做什么,恐怕都已经来不及了。
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兄死吗?宋莹表现得有些着急。
杨戍哀叹道:这就是聪儿的命吧。
如果在西平,杨戍可能还有办法,但这里是梁州城。
而且时间太过紧急,就算杨戍有通天的本事,这短短的一天时间,他也什么都做不了。
次日晌午,梁州城东市口。
虽是天寒地冻,但场面却是热火朝天,砍头这种事,还是比较少发生的,众人自然前来围观。
哟,这不是舅姥爷吗?您这是,出来遛弯吗?
杨戍心中正绝望呢,背后传来的厌恶声音让他更加烦躁。
你来干什么?杨戍面无表情的看向沈青云。
此处乡民聚集,我也好奇,来看看热闹而已。沈青云笑道:只是没想到这么巧,舅姥爷也喜欢凑热闹。
看着沈青云满脸笑意,杨戍哼道:少跟老夫装腔作势,你也就现在可以得意了。
是吗?沈青云挑眉,至少我还有得意的时候,可是杨聪表舅...啧啧...可怜啊。
你...杨戍双拳紧握,怒目而视。
沈青云却是毫不在意,笑道:朱大人也真是的,都已经成了残废瘫痪,为何不能网开一面呢?都不关爱弱势群体,真是一点都没有同情心...
杨戍本来就在爆发的边缘,闻言更是怒不可遏,低声喝道:住嘴!
沈青云眼神微冷,你在命令我?
上!杨戍挥手,身后数个手下挺身上前,向着沈青云扑来。
钟七见状喝道:放肆!
虽然钟七打不过锦衣卫,但是对付几个家丁护院还是很轻松的。
不过十数息时间,钟七便将几人打倒在地。
看着哀嚎的几人,沈青云轻笑道:恼羞成怒,实在是有失舅姥爷的身份,这些个恶奴,正好让我这个做晚辈的帮你管教一二,不必道谢了。
杨戍气得浑身发颤,但他又的确拿沈青云没什么办法。
武的不行,打不过。
文的...这里不是杨家的势力范围,就算要动沈家,也需要时间来打通关系。
尽管狂妄吧,早晚,老夫要你好看。
杨戍强压怒意,只能如此威胁。
但是这样的威胁实在太过苍白,沈青云完全不怕。
人潮拥挤,让出一条道路,一行数个差役将杨聪押...抬了上来。
众人见状,都向杨聪投去好奇的目光。
不是说要斩一个杀人犯吗?
怎么抬了个瘫子上来?难道瘫子也能杀人?
聪儿...
见杨聪出现,杨戍也是瞬间激动着急起来,只是差役拦路,他也闯不过去。
此刻的杨聪还有些浑噩,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朱琮见状抬了抬手,身旁师爷手持罪状起身,朗声念了起来。
案犯杨聪,于泰安十七年九月二十一日,趁周秉酒醉无备,以匕首割喉谋杀周秉,证据确凿,按大楚律令,斩首示众...
正常应该还要加一句经由刑部准核的,不过这里没有。
杨聪听完,这才反应过来,口中呜咽出声,却是喊不出一个冤字。
待师爷念完,朱县令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随后将手中斩令扔出,大声道:时辰已到,斩!
按照惯例,杨聪应该还会有一碗断头饭,一杯送行酒的。
只是朱县令实在不敢节外生枝,他现在只想尽快了结。
可怜杨聪,浑身瘫软,只能任由刽子手摆弄。
看得出来刽子手是个熟练工,下手干净利落,无视杨聪眼中的恐惧,挥刀砍下。
屠刀锋利,手起,人头滚落。
似乎是刀锋太快,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,杨聪人首分离三五息之后,颈口的鲜血这才喷涌而出,将身下一片白雪染上瑰丽鲜红。
聪儿啊...
杨戍见状大哭出声,这时差役也不再阻拦,放任杨戍上前为杨聪收敛尸身。
众人见没了热闹,也纷纷散去。
此刻,雪花又开始飘落,沈青云伸出手掌,眼见一片雪花消融于掌心,笑道:老天爷,你可不要逗我,他死的可并不冤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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