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随便吃了些酒,沈青云便离了场,有他在,手下人多少有些放不开,倒不如离开,让他们好好乐呵乐呵,而且还能避免被人敬酒。
而且沈青云还有一位客人在。
回到庄子里,却见苏承望已经喝上了。
五十贯啊,真是阔气得很啊。
沈青云坐到苏承望对面给苏承望添酒。
没办法,有钱,可劲造呗。沈青云笑道:下阳村的适龄男子其实也不多,就算加上鳏夫,也不过几百两而已,沈家还负担得起。
你倒是直接。
方式直接,效果也立竿见影。沈青云道:我敢说,不出一个月,下阳村还得办上好几场婚事。
当然,那可是五十贯钱啊。苏承望啧啧叹道:大楚赋税颇重,寻常百姓一年辛苦都未必存得下一贯钱,你一口气就给了五十贯,谁能不心动?
我听出来了,您老这是骂我呢。
苏承望呵呵一笑,沈家的富贵,那也是司南伯一刀一枪拼来的,你是他的儿子,当然该你享用,我骂你作甚?
沈青云点头,下阳村是沈家自己人,我们做的就这么多,至于别人,我也管不着。
苏承望闻言微微点头,这话可能不是很好听,但是很有道理。
不傲下,沈青云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了。
对了,天机锁可解开了?
沈青云一边夹菜一边摇头道:没呢。
也是,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你解开了,那老夫这些年不都白活了。苏承望微微点头,又笑道:听说你平日喜欢练字,不知道练的是哪位大家的字体啊?
谁说的?沈青云眼神一缩。
苏承望笑了笑,看了一眼身旁侍候的小环。
世子...小环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沈青云瞪了她一眼,罚你今晚上不许吃饭。
哦...
苏承望见状笑道: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何必遮掩?
就是瞎写着完,说不上什么字体不字体的...说着,沈青云眼神微动,您老肯定是书法大家,今日好像是空着手来的吧?不如也写上两个字,就算是给张南的贺礼了,如何?
苏承望当然不是空手来的,不过此时他也来了兴致,也是一口答应下来。
也好,那就笔墨伺候,老夫就给你露一手。
沈青云闻言一喜,这儿不方便,要不直接去后面书房吧,那儿清净。
也好。苏承望点头。
沈青云领着苏承望往后院走去,穿过走廊,却见院中有一道身影伫立。
沈青云见状也是一愣,揉了揉鼻梁道:居然把她给忘了。
哦?这位姑娘又是?苏承望笑着看向沈青云。
巧儿听得声音,转过头来,柔弱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。
见过世子。巧儿微微颔首,又对着苏承望轻施一礼道:见过老先生。
沈青云解释道:这是我的一位朋友,前两天受了些风寒,在庄子里暂住而已。
原来如此。沈青云这么说,苏承望也就这么信了。
沈青云见状道:这边请。
来到书房,苏承望见房中并无多少书籍典藏,只在桌面上凌乱的摆放着一些写满了字的纸张。
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...苏承望拿起一张念了一句,笑道:没想到你也喜欢李文正公的诗词啊。
是,我可太喜欢了。沈青云有些咬牙切齿。
身后的巧儿闻言捂嘴轻笑,却被沈青云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。
嗯?苏承望突然露出疑惑之色。
怎么了?沈青云问道。
苏承望道:老夫记得李文正公的将进酒明明是‘李学子、陈狂生’,又作‘陈夫子,萧姑娘’,为何到了你这里,却是‘岑夫子,丹丘生’?就是笔误,也不会差这么多吧?
可有什么说法?
这能有什么说法?
沈青云暗自翻了个白眼,他李俢涯将太白诗仙的诗一通乱改,还不许我拨乱反正了?
就是突然忘却了,自己添的新句而已。
呵呵...苏承望也不多想,又随意翻看了一些,随后道:你这字是摹的谁字体啊?
都说了练着玩的。
苏承望摇头道:倒是工工整整,却无半点灵韵,说不上丑,却也当不得一个好字。
沈青云笑道:这不是让您指点指点吗?
苏承望微微点头,左手扶住右边宽大的袖摆,沈青云见状连忙上前给苏承望重新铺上一张空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