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的他那样年轻啊,举手投足间仿佛都敛聚着日月星辉、天地光华。
沈庭蛟拭过她的额头,她握了他的手,睡相恬淡安稳,梦中的呓语都轻快悦耳:我知道我是谁了,我知道了。
及至次日,沈庭遥开始祭祖。程序十分繁杂,每个陵寝都需祭祀。众臣均站立两旁,听礼官宣读那歌功颂德的祝文,无聊得紧。曲天棘不时打量殷逐离,殷逐离自是注意到他的目光,却仍是微笑颔首,十分得体地回应。
群臣自知道二人关系之后,也有那多事的想探知更多一些的,都被曲天棘冷冰冰地瞪得缩回头去。曲二公子对此十分不解:爹,我们多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坏事啊,况且殷家……
闭嘴!曲天棘喝了一声,他便吞回了剩下的话。
曲将军又何必如此恼怒呢?殷逐离不知何时换到了他身后,语声仍带笑,不过一句酒话,将军若是不喜,大可不听便是了。
曲天棘突然很厌恶将军这个称呼,冷声道:叫我太师!
殷逐离轻声一笑,倒是顺从:曲太师,不管你多不愿承认,逐离身上始终也流着你的血,这总是不争的事实。我从没见过我的母亲,可我总算还能见到你。她声音渐低,旁边诸人自是伸长了耳朵细听,曲太师又何必视我如洪水猛兽、避之不及呢?
曲天棘逼视她,想从那张与记忆中的人酷似的脸上看出几分真实的意图,可她只是笑着。不过双十的年华,已经那般从容:你到底想做什么?
嗯……殷逐离认真地想了一阵,曲太师,若哪日得了闲,本王妃想去曲家的宗祠祭拜一番。
曲天棘低声回了她三个字:不可能!
殷逐离倒是自动无视了他的怒色,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:世事难测嘛,哪来可不可能呢。
第一日祭祖完毕后,黄公公前来请福禄王妃前往正殿议事。众人只道哪里又发生了灾情,俱都诚惶诚恐。
而正殿,沈庭遥一脸怒容:你同曲家,是什么关系?
殷逐离含笑望他:王上说是什么关系,就是什么关系啊。
沈庭遥握了她的手腕,力道也失了分寸:你也是曲天棘的女儿,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朕?!
殷逐离腕间已现紫色的掐痕,笑容却不减半分:王上要娶的终归只是曲天棘的女儿,姓殷或者姓曲,名逐离还是凌钰,有什么关系呢?
沈庭遥见她神色冷淡,心中积火难耐,忍不住搂住她的腰,用力一扑,将她压在矮几上。
殷逐离只觉那唇贴在她脸上,心里不由一阵恶心。平日里同沈庭蛟玩闹惯了倒不觉得,此时沈庭遥这般压上来,她杀了他的心都有。但手向腰际探了几次,终究还是理智压下了冲动。
沈庭遥肖想她有些日子了,此时哪里还按耐得住,当即就去解她的衣裳,还在她耳畔低喘着道:逐离,你先从朕一次,庭蛟那边,很快朕便设法解决。
殷逐离握了他的手,纵是再三忍耐也现了怒色:祭祖期间,当禁女色笙歌,陛下这么快就忘了么?再者,草民现在总归是福禄王妃,王上这般若叫人看去,成什么样子!
沈庭遥却已忍不得,一手将她摁住,另一手就顺着腰际摸索着衣带。腿间物什已抵在她腰间。殷逐离心中一阵作呕,却知今日必难善了。但若是将他得罪狠了……他终归是天子,而殷家再富有,不过也是商贾。用族人的性命去拼这个人荣辱,不值得。
她几番犹豫,他已经顺着衣襟抚上了她的腿,喘息声更重了些:逐离,朕想这样很久了,他隔着衣料狠狠地撞了数下,声音里透着快意,每夜都想这样压着你,听你叫……
殷逐离不答,只冷冷地看他,五指握成拳抵在他肩上。
沈庭遥,你且记着今日。待他日风水轮流,殷某定会将你千刀万刮、寸寸凌迟,以雪今日之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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