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苍想到虞安歌方才的话:哈!你方才说,你日后会是取我性命之人?
虞安歌走近两步,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:不错,我不仅会取你性命,还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,悬挂城楼。
虞安歌说这话时,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。
低沉的语气让应苍莫名觉得头皮发麻,倒不是畏惧,而是他听出了虞安歌话语中的森森恨意。
应苍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马血,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来,他不动声色试探道:你知道我是谁吗?就敢暗算我。
这句话一出,旁边的凉国太保冷汗便浸湿了衣服,连忙过来打哈哈:都是误会!殷凉二国和平为主,苍大人,大殷鸿胪寺的官员等着咱们呢,咱们快点儿去歇歇脚。
可应苍还是一动不动,紧紧盯着虞安歌,不放过她脸上丝毫变化。
然而虞安歌早有准备,神情带着几分倨傲:管你是谁,就算你是凉国皇帝,来了大殷的地界,就得守大殷的礼。
应苍笑道:有意思,你真是有点儿意思。
商清晏从楼上走了下来,走到虞安歌身前,隔开应苍冒昧的目光,手里还拿着一个帕子捂着口鼻,似乎是嫌应苍这一身马血太脏。
凉使还是快些去下榻之地沐浴歇息一番吧。
凉国太保生怕再出岔子,也在一旁打着圆场:苍大人,咱们快点儿去换换衣服,不然天冷,该着凉了。
应苍看了看虞安歌,又看了看碍眼的商清晏:我怎么没听说近来虞府有喜事?
虞安歌道:有没有喜事,与凉使似乎没什么关系。
应苍冷嗤一声,倒也没有跟虞安歌他们再纠缠下去,只说了一句:我记住你了。
说罢,应苍便带着一众凉使离开,大殷的官兵也不想节外生枝,忙着开路。
人群散尽,商清晏和虞安歌上了马车。
商清晏警惕道:那个苍大人,身份不简单。
虞安歌直接道:那是凉国皇帝应苍。
商清晏大惊:什么?
虞安歌肯定道:应苍此番入殷,便是来打探大殷底细,好为之后的战事做准备。
商清晏道: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入殷!
虞安歌叹口气:凉国皇帝登基已久,帝位稳固,满朝文武齐心,几个宗亲对他忠心耿耿,应苍此行虽然冒险,但他若真在大殷出事,凉国的铁骑便会顷刻踏入边关。
自古征战,皆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,而凉国皇帝在大殷遇险,凉国便能名正言顺入侵了。
其实说一千道一万,还是大殷这些年来江河日下,根本没有开战的底气。
所以哪怕他们知道应苍在此,也维持着虚假的和平,不能轻举妄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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