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虞安歌来到恒亲王府的时候,天色已经昏黑,她身后的士兵照例去敲门。
敲了好一会儿后,旁边的小门才缓缓打开,走出来一个打着哈欠的管事,看到虞安歌后,管事神情颇为倨傲道:呦,这不是虞公子吗?不知公子可有拜帖?
虞安歌一直拖到晚上才来,便是为了不引起太多人关注,至于拜帖,自然是没有的。
虞安歌翻身下马,掸了掸身上的官服:本官奉皇命前来,调查给事中虞迎行贿一案。
那管事阴阳怪气道:哦,合着来的不是虞公子,而是虞爵爷啊,我说怎么连礼物都没准备,反而带着一队兵马。
虞安歌道:本官为公事前来,是以没有拜帖,也没有礼物。
管事还不及虞安歌高,此时仰着头,眼睛瞟着虞安歌道:公事?圣旨可在?
圣上为防落人口实,只让虞安歌负责这事,却没有给她圣旨,但虞安歌手持令牌道:圣上赐本官令牌,允本官便宜行事,还请管事开门行个方便。
那管事抬高了手上的灯笼,照了照令牌,小声嘀咕:还真是圣上的令牌。
然后管事看了看虞安歌身后的兵马:虞爵爷可以进去,但你身后的兵马不行。
虞安歌拿着令牌道:管事是听不懂,什么叫便宜行事吗?
那管事跟在恒亲王身边多年,将恒亲王仗势欺人的姿态学得十足,他指了指头上的牌匾道:虞爵爷是看不清你头顶上恒亲王府几个大字吗?
虞安歌按剑上前,一把将管事手中的灯笼扯过,丢在地上,烛火歪了,灯笼燃烧起来,短促而又明亮的火光照亮了虞安歌那张冷酷的脸。
管事见她如此霸道,心中顿生寒意,连忙后退了一步,指着虞安歌道:你你你,你想干什么?
此时纸糊的灯笼被火光燃烧成灰烬,四周骤然黑了下来。
虞安歌将剑柄出鞘一寸,锋利的出鞘声夹杂着冰冷的嗓音便在管事耳畔响起:天太黑,本官看不清呢。
若周遭有光,旁人便可看到那管事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
虞安歌伸手推了一下管事,便把管事推得连退几步,最终靠在门边。
虞安歌从他让出来的那条道上进去,身后紧跟着几个穿甲的士兵。
管事连忙道:站住!不许进!
虞安歌带着人径直往前走,一路有人阻拦,虞安歌便亮出令牌和手中的剑。
直到走入王府正院,看到正殿门口站着一派府兵,人数远超虞安歌带来的士兵,虞安歌这才停下脚步。
一个内侍看到虞安歌后,连忙走了过来,和刚刚倨傲的管事不同,这个内侍一脸笑意,说出来的话却没得让人恶心:虞爵爷稍后,王爷在忙正事,现在不便出来呢。
话音刚落,正殿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啜泣,以及恒亲王发出的粗吼,听声音,里面不止一个女人。
这糜乱的声音让虞安歌身后带着的士兵都低下了头,面露尴尬,守在外面的府兵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