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大G在盘山公路上疾驰,气浪声不比旁边的跑车低,圈山玩塞车的一群公子哥从望远镜里看见那辆陌生的越野,还有点懵逼。
正好这一轮的五圈只剩最后一圈,站在终点的人还没想好是该举小红旗还是小蓝旗,大G已经冲了过去,漂亮的甩尾带着嚣张的轰鸣声,扬起的灰尘扑他一脸。
……呸呸呸!这谁啊?半路跑进来赚赏金的?不是让你封住山脚下了吗?
我他妈封了啊!刚喷的漆还蹭在他车头上呢,你看不出来他是撞进来的啊?!
我靠,直接往中间冲过去了,你们谁欠他钱啊这都要同归于尽了!
煞笔,人家开大G的缺个屁钱啊!
轰鸣声直冲着最后面几个人而去,坐在露天沙发上装逼的宋延风一看不对,撑着沙发背就往边上跳。
伤春悲秋的忧郁男庄捷也眼皮一跳,连爬带滚避开。
我靠宋延风你他妈封的屁山啊!车都碾到老子头上来了!
傻b有病吧!那是你表妹夫的车,我他妈都认出来了!不是你叫他来的吗?!
我叫个屁啊!赌车还叫警察来,我又不是有病!
你有没有病那还真不一定!
两个人坐在旁边,躲得及时,正中间的俞璋却没能避开,汗毛直立看着车朝他撞过来。
心脏快要跳出胸腔,那辆车却在距离他半米之外紧急制动,轮胎在沙石地面哧——地刮过,弹射出的细小石子和轮胎摩擦出的黑烟几乎要扑到俞璋脸上。
俞璋下意识闭眼偏过头,听见嘭一声车门甩上的声音,再睁眼,就看见蔺峥站在他面前。
俞先生。借一步聊聊。
俞璋气极反笑,站起来和他面对面,表面客气里压着戾气:蔺警官,你这是聊一聊的态度吗?车都要撞到我身上了,我是不是可以告你暴力执法啊?
蔺峥目光沉沉:尽管去。是我们到旁边去聊聊,还是我请你去警局做个笔录在聊?
俞璋眉头快速皱一下,说出口的话仍然掺杂讽刺:不会是有什么案件和我有关吧?我可是依法纳税的好公民。
但他还是找了个避开其他人的地方,冷下脸相看两厌似的,敲一下栏杆:说吧,什么事?
蔺峥并不介意他这些轻视性的小动作,清楚给出一个时间点:十一月中旬,你们在金色沙滩前往医院做检查的第二天中午,江玥是不是跟你打过一个电话?
俞璋一愣,这么详细具体的时间,难道真的有什么关于他们的棘手案件发生?
他回忆了一下,冷声道:没有。
那段时间凌江玥刚脱离他的掌控,满心欢喜地扑向了面前这个穷酸警察的怀里,通什么电话?
但他也不愿意让蔺峥察觉自己在凌江玥这件事上的失手,讽刺说:原来是来查岗的?那确实很有必要,人的新鲜感很短暂的,就算你哄着她结了婚,也不能保证她的心最后会在你那儿。像我这种人,又正好没什么道德感。
蔺峥极有压迫感的目光直刺着他,出口的话却不是口舌之争,而是重复问:你确定真的没有?那天她应该在电话里问了你一个问题,什么叫喜欢。
如果凌江玥真的和他通了电话聊这个问题,喜欢的人还能是谁?俞璋的火气又被挑起来,假面具上的客气彻底抹掉,罕见骂了脏话。
你他妈有病?这么大阵仗到我面前来炫耀?
希望你查一下手机通话记录,如果真的没……
我说了没有,俞璋把手机扔在了地上,或者你可以捡起来看看。
蔺峥已经不需要答案,脚踩上那个手机,同样冷着脸,一点点碾烂手机屏:看来确实是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