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峥还在问:什么时候回来?我们锁定了几个研究员,准备分开去看看,要一起吗?
要。一个半小时后你来接我可以吗?
蔺峥:嗯。中午吃什么?
你做吗?我想吃你做的,上次那个,那个……
手掌下龚殷桃已经开始全身颤抖,她还抬头认真思考了一下说:扁豆,紫色的扁豆,我想吃那个。
说完低头继续盯着龚殷桃的眼睛看。
蔺峥似乎一开始没打算在家下厨,闻言和其他人说了句什么,接着电话里响起衣服抖动的声音和脚步声的回音,再然后才是他淡淡应好的话。
知道了,紫色的扁豆。提前二十分钟给我打电话。
好。我会给你带礼物的。
什么礼物?
看见什么就买什么,我有钱。
蔺峥笑了声:是,你有钱,之前……
龚殷桃吃痛挣扎的弧度大了点,病床旁边柜子的支脚在瓷砖地面发出嗞——一声刺耳声。
蔺峥的话被打断:怎么了?什么声音?
凌江玥不高兴地盯着龚殷桃,对方眼球凸起,身体痉挛几秒,手脚挣扎的弧度仿佛被无形的容器框住了最大范围。
做完这些,她才轻飘飘回答说:挂衣服的立柱杆刮到地面了。
注意安全。被打断一下,刚才的话也没那个氛围再接上,蔺峥说了几句别的就挂断了电话。
屏幕上的蔺峥两个字被一条黑色的通话记录取代,凌江玥定定看了眼,收好手机时换了副表情,不打一声招呼掐住龚殷桃的脖子。
血管止住了流动,那张干枯瘦弱的脸上很快变得充血,但龚殷桃的情绪一直很平和,甚至带着安然赴死的笑容。
我已经……老……可以……
老得可以死了?我可不是帮你安乐死的好人,你觉得被我弄死比被病痛折磨死更好?死之前还能得到实验成功的好消息是吧。但其实实验没那么完美,看见我的眼睛了吗?这可不是实验的一部分。
她俯身在龚殷桃耳边,和朋友分享有趣的小秘密似的,说了两句话。
龚殷桃的眼睛突然瞪得像要脱眶,两只手胡乱挥舞着要抓住她。
你…你路……
路锗之也不知道,他制造出我,利用我得到了那个东西,但最后他还没研究清楚就碰上了地基坍塌。
而我刚好能提前感应到坍塌次声波,进了最安全的地方,就那么巧被那个东西寄生了。你说是不是天注定?他那种人注定要死,死之前还求我救他。
凌江玥装模作样叹气:谁让我是以德报怨的好人呢,还送了他一程。今天也送你一程,怎么样?
龚殷桃嗬嗬喘气,已经说不出话。
她这时候又陡然收回了手:不是把你掐死,我哥说了,这样留下痕迹会被我男朋友抓住的。植物神经紊乱可以吗?目前研究得还不是很多,他们应该会给你做一通检查,最后判定你是躺了一年也该死了。正好合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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