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爷,怎么了?
婉容放下手中的嫁衣,点着了烛台之上的蜡烛。
李让回过神来,望着一脸关切的婉容摇了摇头:没什么,被雷声吵醒了而已,现在什么时辰了?
约莫申时一刻了。
小丫头回了一句,倒了一杯水递到李让面前,问道:姑爷可还要继续睡?
不了。
李让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,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起来。
吱呀!
下一秒,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官员带着两个狱卒快步走进房门,朝着李让拱手道:侯爷,本官大理寺正裴珉,奉陛下之命,前来带领侯爷转移监牢。
李让一愣,望着眼前的官员,不由得皱眉问道:裴寺正,这无缘无故的,陛下为何要本侯转移监牢?
裴珉一脸凝重的回答道:陇右下了半个月大雨,大河洪水泛滥,陇右百姓沦为鱼鳖之食,无数流民逃至关中,此刻正在冲击长安城门,陛下担忧流民之中藏有别有用心之人,特遣本官前来将侯爷转移到刑部大牢。
李让闻言,面上不由得露出恍然之色。
喃喃道:原来如此!
见李让明白了其中原委,裴珉不由得催促道:还请侯爷速速启程,本官将侯爷送至刑部之后,尚有其他公务耽搁不得。
哦。
李让哦了一声,拱手回礼道:还请裴寺正稍等。
待裴珉点头应下,李让转头看向婉容,呵斥道:没听见裴寺正的话吗,还不赶紧替本公子穿衣。
婉容如梦初醒,急忙从床头取过衣衫,朝李让身上套。
李让双手张开方便婉容套衣衫,脚也没闲着,迅速朝着靴子里套。
婉容低下头给李让系宫绦之时,李让却忽然平举左手对着裴珉,一脚将婉容踹到床底下。
咻~
尖锐的破空声响起,一支数寸的长针自李让左手射出,直奔裴珉门面而去。
小心!
千钧一发之见,裴珉身后的一个狱卒一把拽住他的衣领,用力往后一扯,堪堪躲过了李让的暗器袭击。
咚~
长针插进一旁的木头柱子里,入木三分。
望着长针不断颤抖的尾翼,裴珉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。
转头怒视李让道:侯爷这是何意?
李让冷冷的盯着门口的三人,伸手将婉容的小脑袋摁回床底,呵斥道:别出来!
不愧是满朝文武交口称赞的少年英才,这么快就看出了破绽。
那救了裴珉一命的狱卒开口了,开口的同时,腰间的横刀也顺势出鞘。
李让望着逃过一劫的裴珉问道:河东裴氏何时与五姓七家搅到了一起?
此言一出,裴珉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,望着丝毫不见慌乱之色的李让,问道:你是如何知道的?
李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,没有回答他的疑问,而是自顾自的说道:都说世家门阀沆瀣一气蛇鼠一窝,现在看来,此话果然不假!
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的话,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,现在整个大理寺上下都是我们的人手。短时间内孙伏伽回不来,李世民为城外流民之事忙得焦头烂额,更不会有时间来救你。
那狱卒打扮的中年人开口了,望着李让的眼神之中满是揶揄之色。
李让深吸一口气,脑海之中心思百转,迅速思索着破局之法。
中年男人的话应该是事实,因为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。
但......他们既然在拖住李世民,掌握整个大理寺的情况下,想的还是将自己诓骗出去,而不是直接冲进门来下杀手。
那是不是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?
我跟你们走,还请诸位不要伤害无辜的人。
李让迅速做出了决定,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,离开这间小小的监牢,可操纵的空间都比留在监牢里要大。
对方三个人,看起来就裴珉没什么危险。
但另外两人手持兵刃。
赤手空拳的情况下,李让没把握拿得下他们。
就算还能抽冷子放暗器,但也未必能护住婉容这个小丫头的人身安全。
权衡利弊的情况下,跟他们走是最稳妥的办法。
而那中年人在听见李让妥协的话后,脸上顿时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。
明智的选择,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,侯爷既为俊杰,吾等也不会枉做小人,对一个小丫头下杀手。
中年人称赞了李让一句,反手收刀入鞘,随后朝李让拱手道:某家崔澶,受家主之命,请侯爷去往博陵小住些日子,侯爷,请吧。
李让点点头,解下手中的连弩丢到地上,高举着双手走到三人面前。
婉容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,见李让真的束手就擒,急忙从床底探出脑袋喊道:姑爷,您不能跟他们走。
李让回头看着涕泪横流的婉容,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,呵斥道:好好待着!
崔澶和裴珉都没去管一个小丫鬟的叫唤,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男子将李让浑身上下搜了个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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