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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的问题是我出门没有带钱,他叹了一口气, 可以先赊账吗?
可以,我点点头。
今天还钱只需付十倍金额,明天还钱就是二十倍,以此类推,身旁的两面宿傩报出了一个明显不大对劲的大数额,接着扬起嘴角, 这是初始金额,我期待你的最终金额。
我觉得他在敲竹杠,然而刚想解释其实我是正经生意人,这店也并非黑店时——
……也行,我待会带来,不知道是不了解市场价位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些,总之白金长发妖怪只是叹了一口气, 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
既然双方已经谈妥,那么我也不再多言。
两面宿傩在听完奴良滑瓢同意的话语后,嗤笑一声,随后便显得兴致缺缺。他直接躺下,把全部的社交压力交给了我,在午后的阳光下开始自顾自小憩。
我有些怀疑他刚刚搭理奴良滑瓢的目的就是诈钱。
而奴良滑瓢将酒壶向口中倒,结果发现一滴也不剩。他随遇而安地转头问我: 这里还卖酒吗?
需要自带,我在手中构造出铁质杯子,随后那里面又凝起寒冰,而这些冰块在烈火的焦灼中又融化为液体, 不过可以免费提供水。
我将杯子递给奴良滑瓢。
没想到你的能力除了冰外还有铁,也算醒酒了,完全看不出来有喝醉倾向的滑头鬼接过我手中的杯子, 多谢。
他晃了晃杯中的温水,随后一饮而尽。
我本以为他喝完这杯就会和刚才那样离开,结果他反倒又和我闲聊上了: 铁质的饰品很少见呢,基本上都是金,铜,玉和木头所制。
怪不得我在这大宅里都搜寻不到多少。
滑头鬼的目光此时落在我的头上: 你头上的这份也是自己制作的吗?
头上……?我迷茫地摸上自己脑袋,结果真的拿下来了一个头饰——刚好是当初从冰盘里消失的那一份。
想来之前两面宿傩站在我后面,就是为了偷偷把它挂上去。
很精致,奴良滑瓢真诚地赞美道, 看到后都想打算请杰出的匠人替我妻子制作一份了。
我对于头饰没有什么偏好,倒不如说还是头上不戴任何物件更为轻便,更和我意。
那么作为新店开业的小礼物,这份就直接送给你吧,我把头饰朝他的方向递了出去, 新婚快乐。
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,在微愣之后又毫不扭捏地把饰品接了过去。 既然能被你戴在头上,那这必然是你所钟爱之物,在这里多谢你的割爱,他对我露出善意的笑容, 有空来我们奴良组做客哦。
我客套性地点点头: 顺便一提,它并非出自我手,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人赠予。这件毕竟是旧物,本来我想制作一件新的,但心有余而力不足——我可以用铁照葫芦画瓢构造出相应的形状,而上面的其他加工完全做不来。若是要送人,你最好再找匠人以此为模板再制一份。
我解释完他的上一个问题后,又针对他刚刚的话语进行误区的修正: 而这件头饰是朋友趁我不注意时挂上的,只是恶作剧而已,它也并非我的心爱之物。
面前白金长发男性妖怪准备收好头饰的手一顿。
我注意到了他迟疑的动作: 从他把头饰偷挂我头上,又被我发现的那一刻起,这对象便已经被我没收,现在属于我——你不用担心所有权的问题。
结果他听到我的说明后依然没有继续动作,反而询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: 你口中的那位朋友是指两面宿傩吗?
我点点头,为了防止之后再出现指代不明的情况,于是又解释道: 我现在只有他一位朋友。
你的心意已领,但是这份小礼物我实在不敢收下,奴良滑瓢似乎想把头饰重新戴回去,不过最后只是把它放回了我的手上。
若是收下,怕是之后两面宿傩便会找我大麻烦,滑头鬼无奈地摊摊手,随后又道, 朋友永远不会嫌多,一位朋友或许太少。交友也是生活的乐趣之一,不如趁此机会再新交一位朋友?
他伸出手指,笑着指向了他自己。
这位滑头鬼似乎非常喜欢与他人闲聊,显然属于四海皆是友的类型,但是我并非通过社交汲取能量的人,也对于结识他人没有什么兴趣。
和两面宿傩的交流已经是我社交的极限,若是再多一位时常找我聊天的健谈友人,我觉得可能离自闭只差一步之遥: 多谢,但是不用。
为了防止这个可怕的话题继续进行下去,我开始转移话题: 既然头饰不能作为新店开业的小礼物,那么就换一件吧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