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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束缚影响,即使用火焰将身体中的所有血液燃尽,也无法将其摧毁。
黑紫色的指甲微微反光,映出两面宿傩依然异常的鬼眸,而注视到这一幕的他此时扬起了嘴角。
虽然现在还未处理掉隐患,但他的心情并不糟糕,甚至还能称得上愉悦。由于大部分情况下只需要碾压就能杀死对手,如今的他已经很少用脑,更不要说琢磨技巧方面的事情。
难得碰到需要这般精细操作的情况,他自然多了几分兴致。
——说起来李梅当初是怎么把鬼血抽出来的?
白发之人将冰附在指甲上,接着轻巧地划开手臂,从中抽出含血冰丝的场景此时重现于眼前。
——那就这样吧。
两面宿傩的嘴角再度上扬。
虽然束缚将鬼血的踪迹隐藏,就连咒力的行踪都几乎无法察觉,但是这并不代表受到攻击后的状态与其他正常的血液保持完全一致。
剧烈的火焰在体内灼烧,不为毁灭,只为搜寻,而无数的风刃开始游走并切割,最终将那些异常之处全部分离。
黑紫色的尖锐指甲在手臂上划过,于是血痕出现,随后粘稠的鲜血从伤口处流下,一直落在冰面之上。
最后这位男性直接跳下佛龛,此时他的眼眸重新恢复正常,而阳光对他再无影响。
地上的血液中似乎有银蛇游走,原本冰冻住的存在似乎又开始复苏。就在此刻——
灼热的烈焰以他的落脚点为起点炸开,直接将整块场地燃烧殆尽,就连空气都开始扭曲。
灰烬之后,只剩虚无,一切开始平息。
两面宿傩朝着某个方向转头,似乎望见了远方的情景,于是扭曲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——
有趣。
我也觉得很有趣。
以巨大的冰勺为棍,用万千寒冰作重物,宛若简易的投石机那般,我直接将站在勺内的自己投入空中——
狂风在我的脸颊上划过,飞鸟从我的四周路过。
此时的我正主动进行高空抛物线运动,而小少爷正死命地扒拉着我。一回生,二回熟,第三次时我甚至有闲情关注其他的事情——
我看到大大小小的无数房屋。
我看到整个世界正躺在我的脚下。
抓紧了。
听到我的话语后,没敢睁眼的小少爷环着我的手更加收紧。
巨大又精致的寒冰面条在空中环绕,每一条都在阳光的照耀下显露出晶莹剔透的模样。我直接踏上它们,通过不断跳跃产生的反作用力不断消力,最后顺着它们划入下方的地面——
在尽头之处有一个庞大的冰碗。
随着无数的寒冰面条落下,就像是完成一道料理,在最后一根面条落入晶莹的冰碗之中后,我们也落于此处。
可以睁开眼了。
仿佛梦境一般,由冰构成的一切都消逝成空中的碎片,在阳光之下微微闪光。
我往四周打量了一番,随后对着旁边的小少爷说道: 抱歉,由于是第一次,我没有把握好距离——现在我们在别院。
结果发现他没有回应。
我瞥向了他,却发现他此时正有些愣神地看着这些飘散的冰屑,几秒后才回过神来: 没事……
他回头望向这所再无活人的别院,地上的血液已经凝固,而人类的残肢散落一地,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,不禁陷入了沉默,许久才出声——
我其实想来的地方就是别院。
那我们就此别过,我朝他点点头,没有再关注他,直接向大宅的方向走去。
而等我到达那里时,我发现一切都与昨晚没有多大区别。趋利避害是人类本能,大部分路人在闻到血味之后便会迅速撤离这里,于是现场被保持得很好。
厨房依然灯火通明,也不知道两面宿傩的火焰到底是什么高级货,总之现在依然没有熄灭,我用那些柴火将冰块烧成热水,洗了个热水澡,将身上的血迹全部清洗干净,随后换上了洁净的衣物。
在一天的疲倦被热水洗涤后,我便开始收拾东西。虽然两面宿傩希望我去找这位小少爷讨钱,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欠我的东西,能在鬼舞辻无惨手下活下来也全靠他自己的躲藏能力,我不仅没有在实质上提供帮助,还间接导致他的一次死亡。
这种状况下让我昧着良心去找人要钱,显然是不可能办到的。我还记得鬼舞辻无惨欠我的买鸡鸭钱,但这点小事在我把他干掉后也随风而逝。
现在我只想把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从这里拿走。我带上了刀和调味料,还有一些衣物,这些东西都被我放在小箱子里,随后用冰做出简易的滑轮,像旅行箱一样拖着。而之前我已经把仅有的钱放在了身上,所以不需要再考虑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