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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从术式又是什么?我想了想,大概就是做出成品。食材在简单处理后还需要烹饪,最后才能变成可以上桌的料理。
我模仿着他的样子伸出了手,结果一把冰刀直接出现在我的手中。
或许我不应该用冰箱打比方,应该用火炉。
手上的冰刀随着我的意念消失。在修改了观念后,我再一次伸出手,结果这次依然是一柄同样的冰刀。
我试图把手上的冰刀变成火,下一秒它确实变成了火焰的模样,只是依然是冰。
我转头询问他:这能重置吗?
我真的很想转职火系。
回应我的是满天的花火——类似之前他点蜡烛时各处火光亮起的光景,被随手抛空的火球在降落之时,化为散向各处的火苗。
而在火焰之后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——
不能。
我不希望厨房被摧毁,于是学着他的样子搓了个冰球,抛向空中。那些碎在空中的冰片不断散落,不多不少刚好插进降落的火苗之中。火将冰燃尽为水气,但又被冰夺走了温度,最后两者相互抵消,只剩下一片平静。
要玩的话出去玩,我将炖好的鸡汤勺进容器中,接着用冰做出盖子,将饭菜全部罩住,防止待会这人又乱来直接把菜毁掉。
少爷的那一份已经完成,我转向他:你希望我使用什么食材?
他一脚踢起摆在旁边,被我以为是他拿来做椅子的尸体。然后一手直接抓住那人的脖子——刚好是被拗断的地方。
猩红眼眸里血意加深,那是带着好奇与期待的恶意——
人.肉。
第7章
第七个分歧
他的这句话直接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。
从来没有人对我提过做人.肉料理的要求,于是我自然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。
我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尸体,它确实已经处于厨房中,成为符合定义的食材。
事实上在轮回的概念中,人类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,恶与善基本都是根据对人的行为而做出的判断。但是这种边界线没有具体量值的判定,于是很难做到明确划分。如果真的需要细化,那么我觉得估计可以直接以此编撰出法典。
而由于我还没碰到过有关人.肉料理的事情,于是至今未把这部分细化。
——制作人.肉料理算是作恶吗?
他发现我陷入了沉默,便嗤笑一声,接着挑衅地看着我:不敢?
与其说是敢不敢,不如说是能不能的问题。我并不想在轮回的过程中留下案底,所以在做出行动之前,我需要反复斟酌这个问题。
最初是支离破碎的模样,我指了指他手上与之前有很大区别的尸体,但是现在除了脖子都完好无损,这是你做的吧?
没错。被咬成那样显然已经不配我食用,所以就像这样——他的眼中闪过恶意的光,原本尸体断裂的脖子瞬间修复,开始有呼吸的起伏。在那人缓缓睁眼,我刚看到里面流露出高光时,脖子又直接被他拗断,清脆的声响与当初在走廊时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。
于是血液从脖颈的断裂处迅速飞溅而出,那人开始能运作的双脚还未来得及蹬出,此时便已经无力下垂,又回归一动不动的模样,显然已是死物。
而这位四手男性瞥了尸体一眼,语气充满了无尽的满意:现在刚死亡,肉质最新鲜。
其实还能更新鲜。我对他说道。
他显然听懂了这句话,肆意地大笑着。下一秒他手中的人便再次复活,然后被他随意一甩,直接丢到地上:不错。
咚的沉重落地声在空旷的厨房中响起。
我倒没打算多为难你,于是干脆给你一具尸体。没想到你却更喜欢直接在活人身上切割,他的笑声狂气,接着愉悦地鼓起掌,语气极其轻佻,你可真不愧是为料理而生的厨子。
接下来就是你的时间,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,随后将目光转向佣人,接下来便不再有其他动作。
那位在鬼门关荡了好几回的佣人此时趴在地上,在意识恢复后他开始剧烈咳嗽。毕竟是已经掉过三次脑袋的人,即使脖子的断裂处已被修复,但依然存在虚幻的痛感也很正常。
这位男佣首先战战兢兢地环顾了四周,在扫视到四手男人时露出了慌乱的表情,脑袋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,接着他偏转视线看到了我:李、李梅大人……您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?
还没等我回答——
这已是第二个这样称呼你的蝼蚁,你在这宅子里的地位似乎不低,猩红的眼眸饶有兴致地看向我。
这只是他们的客气说法,我回忆自己在宅中没有任何特别的做饭日常,再加上毫无增长的工资和没有变化的工作内容,只觉得他正对我产生了某种误解,我在这里就是一位普通的厨子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