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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他的三观,当然不会觉得这些丫鬟既然被贾赦收了房,就该安分守己,哪怕早就被贾赦抛之脑后,也得老老实实地守活寡。
都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,好些在现代都是高中生的年纪,若是被一个老男人耽误一辈子,那可真是天大的罪过。
他前世也曾谈过几次恋爱,可从不觉得自己的前女友就不能再找别人了。
那得多大的脸?
他之所以脸色木然,是觉得这件事既可悲又可笑。
还是找个机会劝劝大舅舅,把这些姑娘都给放了吧。
积德不积德的且另说,关键是他年纪也不小了,整日里花天酒地,要说不影响寿数,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。
贾赦怒斥了一句,真是不懂规矩,也不知道你舅母是怎么管的?
虽然江停云不喜欢邢夫人,此时也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。
仗着贾赦爱与他没大没小,江停云用调侃的语气说:舅母对舅舅自来恭顺,那几个若是舅舅的内宠,只怕舅母也不好狠管。
——你自己对你老婆什么态度自己不知道吗?若是你的心肝肉,人家哪敢沾惹啊?
贾赦讪讪一笑,有些羞恼地推了他一把,臭小子,也不给你舅舅留点面子。
江停云嘻嘻笑道:反正这里就咱爷俩,也没外人。若是在外面,外甥肯定把舅舅的脸给顾全了。
两人说笑间,已经进了书房,贾赦亲自关门,并吩咐伺候的小色丫鬟都离远点,今天谁敢靠近书房,老爷我把他全家都卖进黑煤窑去。
因为他素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人,一放狠话,果然没人敢不听,一众小厮都应诺,并连连保证会守好四周,绝不让人靠近。
嗯。贾赦满意地点了点,若是差事当得好,老爷我重重有赏。
众小厮眼睛一亮,急忙作揖奉承,多谢老爷,多谢老爷。
行了,行了,你们都去吧。
贾赦摆了摆手,哐当一声就关上了门。
见他弄得神神秘秘的,江停云满心茫然,舅舅,你这是干嘛呢?
干嘛?当然是要审你。贾赦唬着脸,把折扇往桌上一撂,脚尖在桌沿上一蹬,整个人都靠在了太师椅上。
江停云仍是不解,审我什么?我又有什么好审的?
哼哼。好不容易抓住这小子的小辫子,贾赦可得意坏了,昨夜里燕道长给渊儿那六册书,是焕娘抄的吧?
江停云神色一僵,诧异地看了贾赦一眼,似乎是在问:您怎么知道?
贾赦道:那丫头在这府里住的时候,琏儿媳妇儿见她字写得好,请她帮忙抄过衣料单子。
那日琏儿媳妇亲自给你舅母送衣裳料子,我看见了,就随口问了一句。
别看贾赦顶着个不学无术的帽子,他只是对诗文不精通而已。
一个玩古董又专爱古扇的,别的不说,在字画上的造诣一定低不了。
就算他写得不好,画得也不好,但见得多了,眼光一定好。
焕娘的字能入他的眼,可见写得着实不错。
说到这里,贾赦忽然问道:是你在琏儿面前说了什么吧?
什么?这没头没尾的,让江停云一头雾水。
贾赦冷笑了一声,撇嘴道:琏儿两口子看着精明,实则憨傻好哄得很。
若是没人提点,琏儿媳妇是万万想不到,她那没有任何倚仗的婆母,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。
言语之间,他对精明强干的王熙凤颇为看不上。
不说别的,只说她身为大房的媳妇,却一心扒着二房,对自己的亲公婆,却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好,就很难让贾赦看得上。
没看贾赦憋屈了这么多年,心里对贾母埋怨得要死,却连贾母本人都觉得他是个愚孝的吗?
贾母敢肆无忌惮地吸他的血,转头贴补贾政,不就是吃定了他愚孝,不会反抗母亲吗?
如今贾母虽然意识到他不是真的愚孝,但贾赦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之主,对方不敢轻易和他撕破脸,当然也不敢揭破他的人设。
王熙凤的段位在他面前,可不就是小儿科?
江停云道:若是他们半点没有这心思,我说得再多,不也白搭?
贾赦摆了摆手,显然不是很想听他为贾琏夫妇说项。
算了,不说他们了,咱们还是说正事。
贾赦把脚放了下来,整个人身子前倾,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,云哥儿,你实话告诉我,焕娘是不是也是修道的?
眼见此事抵赖不了,江停云笑着点了点头,不错,焕娘是跟着高人学了一点小法术。
他心想:我若告诉你娘其实是个鬼,你怕是好几天都睡不踏实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