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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夫人和张学士同岁,今年都五十二了,男女大防也管不到她身上,自然用不着避讳。
双方互见了礼,江停云左右看了看,见他们老两口的独子张渊竟然不在,心下便有些疑惑。
贾赦更是大大咧咧的,直接就问了出来,渊儿怎么不在?
钟夫人面色微变,还未开口解释,躺在榻上的张学士便怒道:别提那个孽障。他不把我气死,就算是我的福气了!
贾赦愕然,这又是怎么话说的?渊儿是多孝顺的一个孩子,出门吃个味正的糕点,都时刻想着给你带一份回来。
这么好的孩子,我都恨不得抢回去自己养着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
想想自己的儿子贾琏,再想想人家张渊,贾赦是满心的羡慕妒忌恨。
——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。
往日里张学士也最得意这个儿子,此时却是一副恨不得没这孽障的架势,冷笑道:这逆子能把我给气死,你以为你就能顶得住?
挨了两回喷,贾赦总算是反应了过来,张大人,张兄,莫不是渊儿那孩子做了什么糊涂事,让你看不过眼了?
呵,糊涂事?张学士上半身的力道一松,整个人平躺在床上,露出一副不想多说的神色,他哪是做的什么糊涂事?人家上赶着要做个明白鬼呢。
这老爷子,明显是气得不轻呀。
江停云打开天眼,四下打量一番,就发现这屋子里残留的阴气,竟是比院子里更浓郁一倍。
是的,残留。
很显然,这股阴气的源头不在院子里,也不在这屋子里,却还在这座宅子里。
眼见张学士闭着眼睛不想说话,钟夫人捏着手帕直抹眼泪,贾赦是左看看右看看,有话憋在心里,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。
江停云只得自己开口,方才我与大舅舅刚下马车,我身上藏着的一张灵符就自动烧毁了。
学生冒昧问一句,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?
听见这话,正抹眼泪的钟夫人立刻就来了精神,她上前两步,脸上是惊喜,眼底是希冀,云哥儿,你会捉鬼?
江停云心说:会,怎么就不会呢,我这辈子就是干这个起家的。虽然一开始总是倒贴钱,但功德却赚了不少。
不过,这些都不能叫你知道。
江停云摇了摇头,学生只会读书,哪会捉鬼呢?
钟夫人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,下一刻,便再一次掩面啜泣了起来。
我苦命的渊儿呀,这种事情,怎么就偏叫你给遇上?
江停云忙道:老夫人莫急,学生虽然不会捉鬼,却认识一位高人。
那高人乃是泰山府君的门人,捉鬼降妖若探囊取物。
此言当真?闭眼摆烂的张学士猛然坐了起来,却因起得太猛头晕目眩,捂着额头哎哟了起来。
钟夫人急忙赶过去扶住了他,嘴里忍不住骂道:你个老东西,先前不是还恨不得渊儿去死吗,这会儿又着什么急?
别看张学士敢把贾赦喷个狗血淋头,对上自己的老妻,却总忍不住气短。
哎呀太太呀,那逆子干的叫什么事儿,我能不气吗?
作者有话说:
张学士:说两句气话而已,老婆怎么还当真了呢?
钟夫人:睡书房警告!
第168章 生犀不敢烧,燃之有异香
咳,咳!
江停云并不想被他们老两口喂狗粮,就暗暗捅了捅贾赦的胳膊。
正好贾赦也觉得有点撑,赶紧咳嗽了两声,提醒他们还有外人在呢。
钟夫人老脸一红,背着两人瞪了张学士一眼,却还是顺手拿了个靠枕塞在他的身后。
张学士对夫人赔了个笑脸,并悄悄拍了拍夫人的手背,这才急切地问:云哥儿,你说的是哪位高人?
江停云道:那位高人自号太山散人,姓燕,讳上赤下霞。
太山散人燕赤霞?张学识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,激动地对钟夫人道,夫人,咱们儿子有救了!
江停云愣了一下,大人也认识这一位?
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,泰山散人燕赤霞这个身份,三狼一共用了才两回吧?
怎么看张学士的架势,却像是久仰大名?
钟夫人也蹙眉问道: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?
张学士解释道:不不不,我不认识他。但我常在御前行走,却是听说过这位的名号。
他正要细说,却忽然想起了什么,肃了神色叮嘱道:今日之言出得我口,进得诸位之耳。待出了这个门,我可是一概不认的。
这种皇家秘辛,若非万不得已,他会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,带进棺材里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