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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太太深深看了她一眼,微微叹了口气,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你放心,这个孩子,就是我的孙子!
得了婆婆的准话,王氏松了口气,心下重新安定了起来。
而屋外的江停云,却在观察那些门窗上的符咒。
这些符咒是何人所绘?江停云觉得有些眼熟。
马员外道: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,问他的名号他也不说,给他银子他也不要。
他只是在我家里吃了一顿饭,画了几张符,嘱咐拙荆和儿媳妇不要出这个屋子,就执意要走,谁都拦不住他。
邋里邋遢的老道士?
还不要钱只蹭饭?
江停云心中一动,右手打了个响指,马员外眼前就浮现出了一凡道人的影像。
是不是这一位?
马员外先是为他的法术惊叹,再看清那影像,立刻连连点头,不错,不错,就是这位上人。
自从家里出事以来,马员外一连请了好些和尚道士,却只有一凡道人的符咒起了明显的作用。
所以,他对一凡道人印象十分深刻。
江停云散去了影像,对马员外道:这位正是我的师君呀!
啊,原来公子就是上人的弟子,失敬,失敬!
马员外急忙朝他行了大礼,又疑惑地问:尊师分明是有真本事的,又为何只留下几张符咒就匆匆而去?
江停云心说:你问我,我问谁?我也很想知道呀。
但毕竟是自己老师,就算不知道,他也要想法子圆回去。
员外有所不知,小生出师之时,师君将门中法器全部传授于我。
如今师君既然留下了符咒护持,必然不是撒手不管,而是去请高人同道了。
马员外恍然,原来如此!
想不到,他们家里作乱的东西这么厉,高人没了法器就不能降服。
那小公子可有把握?
师傅都没法子,徒弟能行吗?
马员外不免担忧。
江停云微微一笑,自袖中取出了剑囊,师门法器在此,便是我修行不济,催动这宝贝也能斩妖除魔。
见他成竹在胸,马员外的心也放下了一半。
江停云便道:先带我去看看那泥塑吧。
好,好。马员外连连应声,又大声对屋里的人说,太太,我这就带高人去看看那祸害,你们千万不要担心。
一凡道人选的这个院子比较偏僻,距离马淮夫妻住的东院很有一段距离。
两人走了有一刻钟,才总算是走到了。
在没进院子之前,江停云并没有看到半点不妥之处。
可是一进院门,就有一股妖气与鬼气交缠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。
马原员外当场中招,眼神都有些迷离了。
江停云急忙骈起中指与食指,将一缕清气送入他眉心。
员外,凝神静气,勿要为外物所扰!
得了那缕清气襄助,马员外立刻清醒,满身的冷汗涔涔而出,顷刻间就湿透了里衣。
多谢小公子。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,满脸感激地对江停云说。
这都是份内之事,员外不必如此。江停云取出玉笔,还请员外转过身去,我在你背上画一张符,保你在这院中不会迷失心智。
马员外闻言,立刻照做。
作为一个生意人,他最害怕的就是神智不受自己控制。
江停云默念咒语,笔尖在自己只端一点,逼出一点鲜血。
又以鲜血为引,凝聚周身灵气为墨,虚虚对着他的背部,一挥而就。
一道肉眼难见的金色符篆在半空中形成,下一刻便透过马员外的衣裳,贴在了他的皮肉上。
好了。
随着他话音落下,马员外只觉得从未有如此神清气爽过。
多谢公子。他急忙再一次道谢。
江停云看了一眼其中一间屋子,对马员外道:你先在那里等着,我去会会这孽障。
说完就大步走到那屋子门前,抬手轻轻一推,那屋门就向两边开启。
果真是高人呀!马员外忍不住感叹。
他还没有说泥塑在哪间屋子里放着,高人自己就找到了。
进了屋子之后,妖气与鬼气更加浓重。
虽然如此,这些气息里却没有邪恶之气。马员外之所以会被迷惑,只不过是这两种气息交缠,自然而然形成了瘴气而已。
江停云顺着灵觉,找到了瘴气最为浓重之处,一抬眼,便看见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泥塑。
不,不是栩栩如生,那看起来就是一个活人。
看见江停云进来,那泥塑的脖子动了动,四肢五官瞬间灵活无比。
贵客远来,不曾亲自迎接,实在失礼。
泥塑从高台上走了下来,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水,小生以茶代酒,向贵客赔罪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