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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啊……江停云坏笑着点了点头,倒真是一对好姻缘。
什么好姻缘?罗文莫名其妙,江停云却不愿多说,只拉着他一起出去了。
虎头本来要跟着,但罗老太太多时不见外孙子,想念得很,一直拉着他说着说那,让他根本脱不了身。
再说江停云二人走到了罗寇家门口,既不敲门,也不离开,只是不停地在他们家门口转悠。
过了大约有一刻钟,在院子里舂米的罗老太许氏终于忍不住了,放下舂锤走了过来,一把拉开了院门。
然后,她就看见邻居家的大郎满脸恭敬地跟着一个少年郎。那少年郎形貌绮丽,丰采甚都,许氏满腔的怒气瞬间就散去了大半。
这位小公子,可是要讨水喝?
被直接忽略的罗文深色一滞,觉得这世上看脸的人可真多。
做了多年的邻居,许氏是什么样的人,他可太清楚了。
那就是一个大老抠,别说主动让过路的客人喝水了,就算人家敲门来讨,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对白眼和冷冷的一句,家里没井。
遇见他表弟,就这样了。
哎~
罗文摇头叹息:真是同人不同命呀!
江停云轻轻咳嗽了一声,示意他该戏肉来了,认真点儿。
罗文一秒正经,上前两步走到了许氏面前,许氏,跟您介绍一下,这是我表弟江停云,十三岁的秀才公,还是崂山上人的亲传弟子。
至此,许氏心里最后一点怒气也散了。
这少年郎不但长得跟个仙童似的,还是秀才公,还是个高人?
哎呀呀,他家里莫不是要转运了?
原来是江秀才呀,到家里坐坐?许氏那张老菊花脸上堆满了笑容,比出门捡到银子还高兴。
江停云蹙眉沉吟了片刻,微微点了点头,也好,老人家先请。
不愧是秀才公,真是礼数周全。许氏被一个用功名的读书人如此礼待,只觉得浑身上才都轻飘飘的,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,秀才公,你也请,你也请。家里简陋,没什么好招待的,你多担待担待。
进了院子之后,迎面而来的就是破败的屋子,无论是墙壁还是屋顶,都有多次修补的痕迹。
墙壁上除了新抹的黄泥,还有没来得及修补的缝隙;房顶上茅草颜色分好几个色号,显然是每年都有新的茅草添上去。
江停云施展望气之术,往那几间屋子看了看,突然伸手一指西厢房,老人家,那是谁的住处?
许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脸色一下子就变了,含含糊糊地说:那是我儿子的屋子,他不在家,出去给人帮工去了。
旁边的罗文就撇了撇嘴:还帮工去了,说得好听,那罗寇什么以后安安生生地干满一天过?
作为邻居,他也曾和罗寇一起,到县城里给人搬过东西。
可罗寇哪一次不是干到一半就头疼脑热,拉屎拉尿的?
江停云皱眉道:不对呀,若是令郎的房间,怎么会有那么重的阴气?嘶~
说着,他突然抽了口凉气,一惊一乍的,把许氏吓了一跳。
秀才公,怎么了?可是那屋子有什么不妥?
江停云摇了摇头,眉心紧皱,只道难难难,其余的却是一句都不肯多说。
许氏被他这架势唬得六神无主,几番追问他都不开口,只能抓住罗文这棵救命稻草。
文叔,你快帮我问问,到底是怎么了?
是的,虽然许氏比罗文大了几十岁,但按照辈分,罗文却是她叔伯辈的。
罗文精神一振:终于到我出场了!
他看了江停云一样,见江停云点了点头,才拉着许氏道:刚才我陪着表弟出来转转,走到你们家门口,表弟就说你这院子里有妖气。如今看来,那妖气就聚集在寇儿那间屋子里。
什么,妖气?许氏大惊失色,瞬间语无伦次,我儿子的屋子怎么会有妖气?不会是我那儿媳妇……
说到之类,她突然想起来她儿媳妇年纪还太小,根本就不到合房的时候,一时间尴尬不已。
江停云却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直言道:那就请老人家把你那儿媳妇叫出来,我看看那妖气是否与她有关。
这……许氏有些慌乱道,我儿媳妇也是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,那孩子老实得很,怎么会与妖气有关呢?
江停云笑了笑,安抚道:老人家不用紧张,我只是先看看,以防万一。如果没事最好,但若是有妖物欺负你儿媳老实软弱,附了她的身,岂不是要连累你们一家子的性命?
他轻描淡写,笑意盈盈,把那威胁之辞说得大慈大悲,仿佛真是为了许氏一家子着想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