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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司音不回答。
柳云初挡在床前,道:司音的病没有大碍,刚吃下药需要休息,七公主探也探完了,还请七公主自便吧。
苏连茹却一点没有要离去的意思,反倒饶有兴味道:司音妹妹这病说来也奇,真是说病就病了。这生了病到底是不能大意,要不本公主回宫以后便着了太医来给司音妹妹里里外外都仔细瞧瞧?
不、不用了……
苏连茹转而对柳云初笑道:本公主突然觉得有些饿了,能不能劳烦一下柳世子去给本公主取些吃食来呢?我也好与司音闲话一两句。
柳云初皱眉道:饿了你自己回你的皇宫里去吃,只怕这府里的吃食粗糙不合你的口味。
苏连茹道:这里是司音妹妹的府邸,吃食粗不粗糙不是柳世子你说了算的,而是司音妹妹说的算的,司音,你说是不是?我们女子之间的闲话家常,让柳世子一个男人听到了,恐怕不太合适吧?
柳云初十分不满道:你没看到司音现在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吗?
这时简司音忽然出声道:云初哥哥,公主、公主说饿了,你便去给她拿些吃的来……柳云初刚想说话,又被她堵了回去,她睁大着眼睛侧身靠里躺着,眼泪无声地淌下,轻轻眨了眨眼帘,又道:你不用担心我,我精神尚好,可以陪公主说会子话的。
柳云初僵持了片刻,只好道:那你就这样好生躺着,我去去就回来。说罢柳云初转身走出了房门。他去到院子外面找了一个丫鬟,吩咐道:公主腹饥,你去准备些吃的待会儿送到这里来。
见丫鬟领命下去以后,柳云初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简司音的院子一眼。
房间里,苏连茹见柳云初出去了,又让宫燕秋去窗边瞧一眼,确认他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,方才撩了撩床前的幔帐,施施然地在床畔坐了下来。
她看着简司音单薄萧瑟的侧身背影,伸手欲去碰简司音的肩膀,而简司音似感觉到她伸手过来,又开始颤抖着。离简司音的肩膀咫尺距离的时候,苏连茹的手蓦地停下,眼里尽是嫌恶,不紧不慢地说道:本公主差点倒忘了,你这副身子刚被男人碰过,本公主现下若是沾了你的身,怕是免不得要染晦气。
说着苏连茹就爱惜地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良久,简司音才问出声:你们为什么要害我……
为什么要害你?苏连茹笑了笑道:这个就得问问你自己了,为什么要背叛本公主,这就是背叛的下场,是你该得的。
简司音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,转身面向苏连茹和宫燕秋,眼神里满是恨意,道:你,还有你,你们会遭报应的。
我身为一朝公主,从来都只有我给别人报应的份儿,还没有别人给本公主报应。简司音,这次给你惩戒事小,下次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了。
这次惩戒事小……简司音冷笑两声:那公主你觉得,什么样的事才是大事呢?
苏连茹扬起一边嘴角,道:下次,你就不怕本公主再对付你的云初哥哥吗?简司音脸色愈加发白,瞠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:你要是不听话,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。
你敢动他,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!
啧啧啧,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,郎有情妾有意的。苏连茹饶有兴味道: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本公主,若不是这件事,可能柳云初一辈子都不会娶你。现如今,他都亲口答应要娶你了,尽管这样的承诺是出于同情。
你为什么会有如此狠辣的心肠!简司音咬牙切齿道:你就不怕我揭发你?我之所以这样,全部都是拜你所赐!
我怕什么,你要是向全天下宣告这件事是本公主找人做的,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?你不过是在告诉全天下你已经是个肮脏不堪的女人,不知廉耻的女人。苏连茹露出自信而狠毒的笑容:况且,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公主做的?你看清了那几个人的脸了吗?那些人与我有丝毫的关系吗?
简司音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,一口口喘着气。
苏连茹又道:你要是不想你和柳云初的下半辈子过得飘飘摇摇的话,你又能对谁诉说呢?一个女人的贞洁是最重要的东西,柳云初是傻的他可以接受你,但一旦被所有人知道你是只破鞋,还指望他可以安安顺顺地娶了你?
到最后,简司音只绝望地哭泣起来:你到底有多恨我,要这么对我……
是啊,她知道她不能说。她不能揭发七公主的罪行,揭发了她就等于是揭发了自己。她能有什么选择呢?', '?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