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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徵勤将苏连茹半搂着,爱怜地顺着她的后背轻拍着,哄道:好了不哭了,你不是说就只过来看一看,却没想到与柳世子他们动起手来。
说着不由抬头看了凤时锦两眼,脸上的神情带着两分玩味:女孩家言语不和而打架,我以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,只是这般动刀子见了血光,就不好了。他又看了看脸上破了皮的柳云初,问:柳世子的伤可有大碍?
柳云初随手一摸,痛得呲牙咧嘴,说道:还不是拜她所赐。
苏徵勤回头看了看台上那边热闹的光景,道:今日大家都是出来看热闹的,何至于动手伤人,幸好没有出什么大的岔子。他又看了凤时锦一眼,意思很明了,大的岔子便是她举刀欲刺伤苏连茹一事。
只不过听他的语气,是打算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苏连茹第一个不愿意,道:怎么没出大的岔子,方才她想杀了我,难道这件事情还不够大吗?明日我就上禀父皇,纵然她是国师的弟子,也是死罪!
苏徵勤一个示意,扈从们纷纷从画舫撤退了回去,苏连茹不肯走,扯着苏徵勤不罢休,道:二哥,她伤了我们这么多人,不能就这么算了!
苏徵勤道:你没见她手里有刀吗?你害怕,二哥也怕。
苏连茹气结,她二哥一支玫瑰花就能挡住凤时锦的匕首,怎会害怕,分明是在搪塞她。只是苏连茹无论如何都不肯善罢甘休,她仗着有苏徵勤在场,又不管不顾地朝凤时锦走上前。
苏徵勤终于有一丝不悦,皱了皱好看的眉,整张脸上因为他这一动作平添几分英气,道:连茹。
苏连茹顿了顿脚,梨花带雨地撒娇:二哥!
苏徵勤站在苏连茹身侧,低低道:你要去闹可以,依我看不管你怎么闹也不一定占得了便宜。别忘了柳世子那一身伤怎么来的,纵然是明天你闹去了父皇那里,今夜来了秦楚河一事你也脱不了干系。
苏连茹一愣,苏徵勤又道: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二哥的,现在呢你又是怎么做的?父皇或许不会责罚于你,但二哥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。难道你想让大臣们弹劾哥哥我夜里去寻花问柳么,岂不是更让父皇和母妃失望?
苏连茹一心想着自己,却没有去细想更深层的厉害关系。经苏徵勤一提起,她陷入了沉默,又不甘又愤恨。
苏徵勤揽了揽苏连茹的肩,道:横竖你也没什么损失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,一会儿随哥哥回宫去。苏连茹仍有些不依,他无奈道:你要是不听话的话,别怪下次哥哥再不带你出来玩了。
最终苏连茹猛跺一跺脚,狠狠剜了凤时锦和柳云初一眼,咬牙道:我们走着瞧!然后转身便回去了自己的画舫。
苏徵勤面上挂着亲切近人的微笑,往凤时锦那边又走了两步,道:我不知道你们和连茹有什么误会,只是今晚这件事大家都到此为止好吗?只要柳世子和这位姑娘不说七公主今夜来过这里并对二人动过手,那这姑娘……嗯这姑娘欲行刺七公主之事也就此作罢,我们谁也不提,就当做没有发生过。
柳云初看了看凤时锦,不等她回答就抢先道:好,一言为定。他自己这伤倒是没什么大事,可凤时锦对苏连茹动刀子是大罪,若要是能不追究是再好不过的了。因而他生怕二皇子会反悔,赶紧应下。
苏徵勤点点头,转身往回走,走了两步又停下,回头好心地问:柳世子的伤有无大碍,要不要我差人送世子回去?
柳云初道:不用了,多谢二皇子好意。
两艘画舫中间的铁索被抽去,苏连茹和凤时昭他们所在的画舫渐渐撤离,柳云初和凤时锦所在这艘画舫又恢复了平静,只是船上的船夫和侍女都被吓得面无人色,甲板上随处可见打斗后的凌乱。
之后一直到花魁大赛结束,画舫里都很平静。柳云初一点也不关心哪个姑娘最终赢得了花魁之名,他和凤时锦都各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,凤时锦一句话不说,一个劲儿地猛往嘴里灌酒。柳云初见状也不甘落后,跟着把心一横,开始豪饮。仿佛酒喝多了,能够减缓身上的疼痛。
还真是如此,柳云初喝着喝着便不觉得自己身上痛了。他借着昏黄的灯光,隐约间看见凤时锦一直握着那把匕首不肯松手,并把烧酒倒在那上面清洗血迹,不知怎的,他双目就被刺得一痛,心里也跟着有些酸痛,蓦地伸手去牵住凤时锦的手,喃喃地说:别怕,有我在,以后他们不敢欺负你。
凤时锦那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,手也跟着微不可查地一抖。在她记忆深处,有人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,亦是这般温暖地牵着她的手,说着要好好保护她一类的话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