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迎脸埋在他脖子里。
有一滴冰凉的泪砸在他脖颈上，傅砚楼浑身一僵。
他嗓音晦涩，莺莺，你哭了吗？
哪有人这么问的啊？
温迎抬手就擦掉眼泪，眼尾红红看着他，我没哭。
晶莹的泪沾在她手背上，傅砚楼抓起她的手，一股冰凉，他皱眉，你怎么突然过来了，我后天就回柏林了。
温迎反手抓着他手腕，我等不及你回柏林了。
傅砚楼拂掉她头上的雪花，一路赶来是不是都没吃东西？
温迎声音是委屈的调调，吃了点飞机餐，不好吃。
辛苦了。傅砚楼道，我先带你回去。
哦。
温迎跟着傅砚楼回他在纽约的住所。
刚到别墅，管家上前说餐已备好，傅砚楼拉着温迎进餐厅。
两人一块吃饭，温迎吃饱放下筷子，优雅地擦拭唇瓣。
傅砚楼看向她，累不累，要不要先休息一会。
温迎视线直逼他目光，我现在头脑很清醒，傅砚楼，你在逃避话题吗？
傅砚楼低低地叹气，没有，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。
纽约大雪停航，我在柏林多等了两天，要不然我前两天就来找你了，两天的时间，我想了很多。温迎心里难过，偏在笑，小时候的事我记起来了，我全都记起来了，你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，是在怪我忘了你吗？我说下次去看你也没个下次，你是不是也在等我？你有吗？
傅砚楼，有等。
温迎垂下眼帘，沉默了好久，对不起。
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。傅砚楼把佛珠解下来缠回她腕间，既然你想起来了，这个还你。
温迎呆住，都忘了推开他，为什么要还给我？
如你希望的，我现在很好，很健全。
温迎眼睛又酸涩起来，你的腿真的没问题了吗？
傅砚楼轻笑，哪有问题，不是还陪你滑雪了吗？
你那时候明明就……温迎嗓音哽住，你怎么一点不为你自己着想，陪我滑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。
没事的。傅砚楼揉了揉她的眼尾，现在不好好的么。
温迎又把佛珠塞回他手里，反正我温迎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。她板出一张脸，你别再给我，我会不开心，你别惹我不开心行不行？
傅砚楼盯着那串佛珠看了好久。
温迎咬了咬唇，我刚刚说的话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？
傅砚楼目光柔且静，莺莺，你确定你心里的想法是真的吗，而不是受到小时候的事情的影响？
温迎想了很久才再次开口，其实就算现在记起来，小时候的感情也早已淡化了，我看得清楚的是现在，过去的已经过去了，唯有现在才是最真实的。
十岁时她情窦初开，感情热烈纯粹，懵懵懂懂说喜欢一个人。
那个年纪哪里想得到以后，以后这个词对那时的她来说太遥远。
也不能说她喜欢霍公子是记忆错乱的影响，她能喜欢霍公子这么多年，证明他身上有她喜欢的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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