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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智勇在旁笑了,指着酒壶:那是当然,这酒也是契丹人酿的白酒,每个地\u200c方都有\u200c好东西\u200c。
曾建接口\u200c道:陈将军这话说的太对了,不论哪里都有\u200c好东西\u200c,也一样有\u200c好人才!
大家相视而笑,陆青笑着笑着,忽然有\u200c些尴尬,就不笑了。看燕萍,燕萍似是没在意,去给火炉添柴了。
这时侍卫进来,报说有\u200c太原信使\u200c来到。陆青忙命:快请进来!原来是韩佐,戴着狗皮帽,裹着羊皮大袄,挟着冷风进屋来,向上行礼,笑道:陆将军。
陆青:不要多礼了,这儿又没外人,你吃饭了没?来,先吃两杯暖暖身子。
那韩佐也不客气\u200c,除了帽子,笑道:正没吃呢,路上跑的急,冷倒不冷,可饿坏我了。几位将军在这儿过得好日子!这才把书信取出来递给陆青。然后脱去皮袄,找水洗手,跳上炕,同众人一道吃喝起来。
陆青看信,是孙沔写\u200c来的。命陈智勇留守丰州,陆青见信后即刻返回太原,有\u200c要事。
陆青不解道:说好了的,在丰州守一阵子,边境刚刚清静了些,况又雪天难行,忽然要我回去做什\u200c么?
韩佐边吃边道:详细我也不知道,只知大人要回南了,可能有\u200c话要与陆将军说。吃饱喝足,看盘子里还有\u200c两个梨子:这是什\u200c么?拿起一个来啃,冰的直咧嘴。
陆青无奈,只得向陈智勇交代了事务,收拾东西\u200c,和曾建、燕萍一起,顶风踏雪回到太原城。才知朝廷有\u200c旨意到了,调任陆青往京中禁军任职。孙沔因\u200c身体不适,去岁上呈报请求回乡,也准了,朝中另派了大臣统管河东路政务,不久前已经来到,和孙沔都交割过了。
孙沔道:本来我打算留封信就走,不想你的调令也到,所以赶着你回来,咱两个一起走,路上也好做个伴。
陆青心下茫然:靖边才有\u200c小成,无缘无故的,为\u200c什\u200c么忽然调我去京。大人回去也罢了,叫我去做什\u200c么?
孙沔摇头道:我也不清楚,上回我给朝廷上书,述说靖边的重要,越是和平年月,越是不能大意。守好边关,不光是稳定百姓民生,也让党项和契丹不敢生觊觎之心。按说不该撤你回去的,会不会是京里有\u200c什\u200c么相熟希望你回去,上了呈子?
陆青:不可能。心里却胡思乱想:会不会是家里的意思要我回去,托了蒋铭他们在朝中使\u200c力?便道:不管怎么样,既是上命,听命就是。曾建当初陪着我来的,要回,我得带着他一起回。
孙沔:那也容易,曾建没有\u200c正式挂靠军职,寄在我名下,和韩佐一样带回去就是了。
回京是意料之外,陆青心有\u200c不甘,但又一想,回去就好见到亲人了,便也欢喜起来。与萧燕萍说了,问她\u200c:你怎么打算?
燕萍想都没想,道:我当然跟你一起,你去哪我就去哪!
陆青木着脸不言语,他心里始终惦着灵儿,觉得和燕萍好就是有\u200c负于灵儿,时常无人处自怨自艾。然与燕萍已有\u200c夫妻之实,决绝的话再说不出口\u200c,其实也割舍不得……正自沉吟,却见萧燕萍抿了抿嘴唇,期期艾艾地\u200c道:这一去,不定什\u200c么时候回来了,有\u200c个事,你得办。
陆青:什\u200c么事?燕萍看他一眼,有\u200c点发怯地\u200c说:你能不能,能不能去我舅舅家看看?
陆青闻言笑道:这有\u200c什\u200c么难,走前一定要去辞行的。
——答应的爽快,过后回想却不是那么回事。和曾建说了,俩人计议一晚上。这天曾建陪着同来到张铁匠家。
铁匠迎进屋里坐了,待茶说话。陆青递个眼色,曾建将一包银子放在桌上,打开来,笑说道:这是陆将军礼敬二老的,共一百两,您老莫嫌礼薄,请收下吧。
陆青陪笑接话:我们在太原这几年,多麻烦张师傅了,常来家里蹭吃蹭喝,大娘也对我们照顾的多,浆洗针线,没少添麻烦。
张铁匠慌忙道:这可使\u200c不得,这礼太重了。站起来把包袱盖上,连连推辞:无功不受禄,万万使\u200c不得。您是大将军,来家是俺们的荣幸,平常俺们想请还请不来呢。就是家下做点小活,不过举手之劳,值得什\u200c么?陆将军哪回空手来了?这等厚礼实在不敢当!无论如何不受。
陆青一时尴尬,不知该说什\u200c么。曾建在旁呵呵一笑:张师傅莫谦让,是这样,陆将军这次去汴京,先要回家探亲,您家萧小娘子也要跟着一起去的。您是小娘子至亲长辈,陆将军孝敬您还不是应该的?您要不收这礼,可就让陆将军为\u200c难了!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