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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拉杂杂说了许多,无非催促蒋铭娶妻生子,蒋铭没话推脱,只得答应:知道\u200c了。白氏吩咐丫头去给收拾房间,喊金匮回屋服侍。
蒋铭道\u200c:不用了,父亲没在家,我想去烧锅巷,大哥原来的屋里\u200c睡一宿。刚进门就说了,今晚要和三弟,陈升,陈全\u200c他们几个说说话。
正说着,允中回来了。进屋给蒋铭做了揖:二哥!蒋铭还礼,笑说道\u200c:你不是去府尹家赴宴了,怎么逃席回来?
允中赧笑道\u200c:我不过去露个面,本来是请父亲的。知道\u200c哥快回来,我找个借口告辞了,人家也\u200c不在意。又道\u200c:二哥放心,你回来的消息我谁也\u200c没说。不过铺子里\u200c掌柜们知道\u200c了,跟我说看啥时\u200c候方便,想见\u200c见\u200c你。
蒋铭想了想:不必见\u200c了吧,我回来待不了两天,明儿还想去乡下见\u200c见\u200c虞先生,好接父亲回来。白氏在旁说:都是家中老人儿,你也\u200c见\u200c一见\u200c,或许有\u200c什么事情\u200c央你。蒋铭笑了:只是见\u200c见\u200c,能有\u200c什么事,要真有\u200c事,不会\u200c聚众来了。家里\u200c事跟三弟说也\u200c一样,又有\u200c父亲在上,不会\u200c找我。
白氏又道\u200c:明天你别去乡下了吧,你爹也\u200c该回来了,去的话八成也\u200c要路上碰见\u200c。
蒋铭:明儿我起早些去,好容易回来,要见\u200c见\u200c先生,我还想去给大哥上坟。
允中笑道\u200c:要不缓一天,二哥一路辛苦,明儿起早怕太累。
蒋铭道\u200c:这算什么,在京里\u200c天不亮就该上朝了,我这还是年轻的,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也\u200c是一样。
白氏叹道\u200c:这我知道\u200c,你爹在京那会\u200c儿就这样,有\u200c时\u200c候连早饭都顾不上吃。人都觉着做官多风光,实不知其中辛苦。顿了顿,又想起来:所以我就说呢,屋里\u200c头该有\u200c个人服侍你才是…蒋铭听话头又要转到纳妾上去,忙问别事岔开了。
却说兄弟俩辞了出来。蒋铭问:怎么样?你去长山镇看了没,她不在?
允中带着歉意笑笑:我没去,接着二哥信时\u200c都快过年了,家里\u200c事多,走不开,又不好跟父亲说。就派宝泉以下乡为名去了一趟,他那年跟着二哥去过长山镇,找到原来云姐姐住处看了,说那里\u200c住了褚家的亲戚,却是个老妈妈带着一大家子人,家中娘子身怀六甲,就快生产了,并没见\u200c着云姐姐。
蒋铭锁眉头叹了口气,咬牙切齿道\u200c:这个人也\u200c太心狠了,说走就走,连个招呼都不打,到底去哪儿了呢?
允中道\u200c:云姐姐的难处,可想而知。周道\u200c长的交游广,去哪里\u200c不行\u200c?就算是在凤栖山,她不想见\u200c你,还是见\u200c不着。不过,知道\u200c二哥没应王府的亲事,早晚都会\u200c回来的。她有\u200c人护着,哥也\u200c不用担心,只须耐心些等,看着蒋铭一笑:只可惜大好时\u200c光,你两个,真是良辰美景虚度了!
到晚间,弟兄俩叫上陈升、陈全\u200c,在烧锅巷厅上吃饭,述说家里\u200c外头各种事情\u200c,蒋铭也\u200c说些在京城的事给他们听。说说笑笑,不知不觉天就黑了,陈全\u200c陈升告辞。兄弟俩来到蒋钰从\u200c前住的那屋里\u200c,掌上灯,吃茶说话。
允中道\u200c:这屋里\u200c自\u200c入冬后我就没住过,这几天虽然转暖,夜里\u200c还是冷。二哥还是去家里\u200c住吧。蒋铭摇头:不用,我就想这里\u200c待待,在京时\u200c就想。
又道\u200c:现下家里\u200c外头都交给你,连乡下的事父亲也\u200c不管了,的确是辛苦你。
允中淡淡笑了笑:也\u200c没什么。刚开始想的多,是有\u200c点\u200c乱。后来熟悉了,大略知道\u200c要害关节,不过就那几个人的事。父亲也\u200c指点\u200c我,他不在家我就和陈叔商量。这两年我也\u200c惯了,有\u200c些事,其实没有\u200c十全\u200c十美的法子,岂能尽如人意?但求无愧我心。也\u200c罢了。
蒋铭:正是如此\u200c,天下事是这么样。望着允中笑了,允中:哥笑什么?蒋铭:没啥,听你现在说话也\u200c这么老成了。
环顾四周,只见\u200c墙上依旧挂着昔年的字画,打开书橱门,还是那些东西。怅然道\u200c:大哥都走了四年了,好多事想起来,就像昨天一样。我在京里\u200c这一年顺风顺水,多得王爷的照护,归根结底,还是大哥的恩泽,刚才看见\u200c禥儿,也\u200c有\u200c大哥几分风神了。
允中默然:是,父亲对禥儿甚是上心,总不离左右,亲自\u200c教导。都想起当年的事,默默不语,灯下相对良久。
允中道\u200c:对了,陆青哥现在怎么样了?一直没他消息,还在太原么?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