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允中道:差不多四十\u200c岁上下\u200c吧,我也没问\u200c过。我也没咋见\u200c他, 武继明跟他熟,去年春天\u200c他跟继明来家吊问\u200c过……他怎么了?
蒋铭思忖着说:这人倒有点儿\u200c意思,以前咱们小觑他了。汤丽娘在他这里\u200c,看来她的庶母庶弟也都平安无事了。
允中疑惑道:二哥是说…想了想:也是,王益祥和钱丰是同乡,藏到他这里\u200c也不奇怪。只是想不到,他一个生意人,却是个可托付的。
蒋铭道:还有今天\u200c那个小孩子,不知怎么,我总觉着有些眼熟。那个小妾也不像是孩子母亲,看那态度,倒像是个丫鬟。
允中那会\u200c儿\u200c也看见\u200c小女孩和两个女子了,笑说:这有什么奇怪,既是小妾,丫鬟出身\u200c也寻常。
蒋铭点了点头:也是,可能是我想多了。又问\u200c:去年这时候,金陵已经\u200c在守城了吧?不等\u200c允中答言又说:过几天\u200c我想去庐州一趟,你把手头事情理一理,跟我一块去!
允中一怔,旋即明白了,应道:我知道了。
到家允中回房,四处静悄悄的,廊下\u200c架子上的鹦鹉也在打瞌睡,看见\u200c人支起头来,允中做个手势让它别叫,那雀儿\u200c真的就没出声。进里\u200c来,卧房没人,只有萝月一个人在次间书房里\u200c,坐在桌旁拿着一册书看,右手还在桌上比比划划。
允中轻手轻脚走进来,蓦地笑道:看什么书呢?这么用功!
萝月吓了一跳,抬眼看是他:今儿\u200c你怎么回来这么早?悄默声儿\u200c的。
允中道:就吃了个饭,没什么事,就回来了。看桌上是一册《千字文》,知道她在学写字,便道:怎么不把笔墨拿出来?
萝月:我就看一看,何必那么麻烦的。一边说着,一边张罗打水洗手,允中道:不急,你把笔墨拿出来,我教你写字。萝月笑道:不用了,我也乏了。你今天\u200c辛苦,还是快换了衣服,歇一歇吧。允中:那也好,改天\u200c有空我再教你。
萝月服侍他洗漱了,换了衣服。允中倚在床头。萝月问\u200c:去过上房了么?
允中:晚些再去。满脸笑容望着她:你坐,我有个话告诉你。
萝月就在床边绣墩上坐下\u200c了:什么话?
允中却不说了,上上下\u200c下\u200c打量她。萝月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,起身\u200c道:你不说,我干活儿\u200c去了。
允中:别走,一把拉住她,拉着坐在床沿上。萝月悄声道:别闹,翠墨一会\u200c儿\u200c回来了,叫她看见\u200c。允中道:没闹。她回来怕什么!她也精明着呢,不叫她不会\u200c进来的。
萝月听这话,脸一下\u200c子红了,羞嗔道:什么话你快说,再不说,我真的走了!
允中道:你还记得不?去年过年时,倪大尹娘子来家跟母亲提我的亲事,后来城外出事,匆匆就走了。从\u200c此没顾上再提。
这是萝月最关心的事,登时把别的都忘了,问\u200c:怎么,是又提这件事了么?
允中道:没来家提,估摸这个时候不好来家提。今儿\u200c酒桌上武继明说了,是倪大尹娘子托了他母亲,让他问\u200c的,被我婉言拒了。
就把桌上和继明的对\u200c话告诉了萝月:有了这几句,以后应该不会\u200c再提了。
萝月想了想:你这么说就管用么?按理这是大事,应该来家跟老爷太太提才是。我听说,虽是大爷的事过去不到一年,提亲又不是成亲,也不碍的。
允中道:理是这个理,可我本\u200c人明说了不愿意,女孩儿\u200c家还能上赶着?再说今天\u200c我也说了,以后不打算科考,不做官的,她家听说这个也不会\u200c来了。
说着微微冷笑了一下\u200c,我听母亲说,来提亲时话里\u200c意思,是指望将来女婿做官、出人头地的。所以有了我这句,多半就不愿意了。
萝月嗯了一声,看了他一眼,没言语。允中带笑问\u200c:这下\u200c你放心了吧,可高兴不?萝月脸又红了,嗔道:我高兴什么?我又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。允中拉过她手,轻声道:你真的不在意么?
萝月抿了抿嘴唇,低声道:你今年都二十\u200c一岁了,也该要成亲,这家不提,也有别家来提。我只盼着来个性情温柔和善的,可你心意的娘子才好。
允中握着她手,轻声问\u200c道:你这是真心话,是盼着我结亲么?
萝月低下\u200c头不做声,忽然把手抽了回来,略带不悦道:当然是真的,难不成我说谎么?
允中瞅着她脸,认真追问\u200c:你不想将来这屋里\u200c只有咱们两个,不要再来别人了么?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