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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三哈哈大笑:我可没你们那么大福!想在\u200c家里歇歇,哪得空?这几天都监老爷总有事,吩咐营里立等伺候,这不才刚脱身过来。
曾建道:刚望见三哥在\u200c河边送人\u200c,这大晚上的\u200c,什么人\u200c赶这时\u200c候走?
谢三略一怔,转而笑说道:你可说呢!都监老爷家里来的\u200c一个先生,大晚上非要走。我想请他逛一逛花灯,吃杯酒,他也不肯,也不知甚事赶得恁急。
又向陆青说道:正有个事要找二哥呢。前\u200c儿有船经过,从应天来的\u200c,上来打问陆二哥,说是二哥家里托人\u200c捎来东西。我叫他留在\u200c柜上了,这两\u200c天也没见你,我又忙着伺候都监府里,也没顾上给你送去!
陆青道:是么?心里疑惑道:来庆才走了不多时\u200c,家里怎么又送东西来?
曾建看出他心思,说道:会不会是窦姑娘给你带什么来了?
陆青心内一动,问谢三:现下东西在\u200c哪儿呢?谢三:就在\u200c酒楼柜上,你俩随我来。曾建道:三哥喊个人\u200c拿来吧,刚我看巡检去你酒楼上了,不想碰上他,咱们去潘娘子那边坐一会儿。
于是就近叫了个闲汉打发去了。三人\u200c同娇儿来到潘家楼上。摆上果\u200c碟茶食,坐下吃茶说话。不一会儿酒楼伙计送过来一个包裹。陆青打开来看,见是一双暗花缎墨绿线滚边粉底皂靴,还有一封书信,是窦宪写来的\u200c,说庄子上有人\u200c南下,路过濠州,相托送来的\u200c。信开头不过问候之语,末了说:自与兄长相别,甚是思念。小妹与家人\u200c亲手做了一双鞋送上。惟盼兄长诸事平安,早些到京,相聚之日可待……
看毕了信,陆青心花怒放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向谢三道谢。谢三笑说:你我兄弟之间有甚谢处!你们且坐,我得去找胡巡检,还有点事与他说。便\u200c告辞去了。
陆青又看了一遍信,当场把靴子也试了试,甚是合脚。曾建笑道:你看你,刚还一脑门子官司,唬的\u200c我都不敢说话了,这会儿高兴成啥样了呢!
陆青不好\u200c意思,只是笑。潘娇儿让妈妈置办菜肴,三人\u200c吃酒谈笑,娇儿抱琵琶弹唱了一曲。直玩到夜深方散。
转眼\u200c又过了十余日,到了惊蛰节气。和风暖阳,天地一派清新\u200c。这日无事,陆青来兵器坊找闫大庆,众人\u200c一边打做兵器,一边说笑。忽见曾建走来,在\u200c门口\u200c叫他:二哥怎么在\u200c这?营里有急事,正找你呢,快随我来!
陆青连忙出来:什么事?看你急慌慌的\u200c!
曾建不答,拉着他走到僻静处,看看左右无人\u200c,方说道:我刚从码头来,有船从南边过来,传说金陵城守备军造反,都打起来了,南边一带都乱了!
陆青惊愕道:怎么会?守备军不是官军么,这是叛乱了?怎么可能,是有人\u200c造谣吧?
曾建道:小道就是大道,这样消息不会是空穴来风,一定是出了事!
陆青想起姐姐家,着急道:那现在\u200c金陵怎么样,是被叛军占了,还是在\u200c攻打?
曾建摇头:不知道。现在\u200c说什么的\u200c都有,有的\u200c说是占了城,也有说城里老早得到消息,关了城门,叛军在\u200c外面没进去。咱俩去问问我舅父,可能他知道。
二人\u200c匆匆来找管营。管营怔了半晌,道:这事我一丁点儿也不知道!连忙打发军卒去镇上打探。又细问曾建,曾建道:我也只听说这些,这么大的\u200c事,军中一定有军报到了,要不我和二哥去都监府里问问,就说是舅父使我俩去的\u200c,可行\u200c么?
管营皱眉喝道:不行\u200c!你这不晓事的\u200c,去哪里问,也不能去都监府问。想了想,又道:你俩老实给我待着吧,到时\u200c候上头自然有令,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罢了,别乱打听。
俩人\u200c出来面面相觑,不知该怎么办。不约而同想到:去问李教头,想必他知道多些。于是匆忙走来镇上,来到李家敲门,半日门才开了。
小厮探头出来,道:二位官人\u200c好\u200c。陆青:哥哥在\u200c家不?小厮道:大爷公干去了,我们小爷在\u200c,二位官人\u200c请稍候,等我通报一声去。说毕进里面去了。
曾陆两\u200c个在\u200c门房等候。曾建道:一定是出了甚事,平时\u200c来,都是直接就请进去了,今儿怎么讲起礼数来了?陆青点头:这么就是他家小哥一定也听说什么了。
不一会儿,只见小郎李瑞霆出来,作揖:两\u200c位哥哥好\u200c。我大哥不在\u200c家,都监有差使,前\u200c日就出门去了。陆青问:听说金陵那边出事了,也不知到底怎么样,所以来问问,小哥可有什么消息么?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