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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铭道:原来是这事,我说看统领最\u200c近气色不好呢,他自己怎么不说?
陈智勇笑说道:统领这个人,不愿意人知道他病,我也是偶然\u200c撞见,才知道的。
蒋铭想了想:那我问问周姑娘吧,这事我也做不了主。既是任先生都弄不了,恐怕她也难处置。
下午去药铺看云贞时\u200c,便\u200c说了此事。云贞思忖道:这个症候,我以前\u200c曾见外公处置过,要格外小心才行。
蒋铭:能治么?
云贞道:按理应该能治的,可怎么治,还得看了才知道。
蒋铭道:要是便\u200c宜你\u200c就给他看看,要是忒麻烦,就让他找别人去!
云贞就笑了:要是你\u200c不说,我不知道,也罢了,既然\u200c知道了,哪有扔下疾患不管的道理呢!
蒋铭笑道:那要是……我不愿意你\u200c给他治呢?
云贞看着\u200c他:你\u200c认真的么?要是不愿意我给他治,你\u200c还跟我说做什么?
蒋铭道:没有。我只是问问,你\u200c刚说不能扔下疾患不管,我就想,要是我讨厌的人,不愿意你\u200c给他治,你\u200c管不管?
云贞笑嗔道:那得到时\u200c候看,现在没有这件事,凭空拿来难为人,你\u200c不是无理取闹么!蒋铭嘿嘿笑了。云贞又问:这个汪统领,不是挺好相处的么,听你\u200c说,他还给你\u200c送酒送肉的。
蒋铭笑道:那是我好相处,可不是他好相处。把刚来时\u200c的事都说了:依我脾气,那会儿真想杀了汪岐。后来他服软,我也犹豫了,寻思,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,就留了一步。现在看算是做对了,忠恕之道还是挺管用的。这人还行,服了就是服了,再没小心眼算计,也称得上是个男子汉。
云贞听他说杀敌的事,心里不免担忧,叮嘱道:兵凶战危,我知道你\u200c责任所在,不能推脱的。只是,遇事还是小心些,别太冒险了。蒋铭:我知道的,你\u200c放心。
次日,李劲接了云贞到府衙来,陈智勇也陪汪殿成来了。云贞查看了病况。只见皮肉里生着\u200c一个鸡蛋大小的痈疮,正在大椎穴下面\u200c,紧挨着\u200c督脉。云贞诊了脉,思忖说:待我回去店里开方给药。汪殿成十分\u200c不好意思,连声\u200c道谢,脸都微红了。
云贞回到药铺,开出三天草药交给陈智勇,告诉如何煎煮服用。汪殿成服了药后,次日生疮处变得奇痒难耐,红肿起来,到了第\u200c三天不痒了,疮口溃败发脓血,气味难闻,模样\u200c狼藉,忙派陈智勇来药铺告诉。蒋铭陪云贞去他府上诊看,扎针止血,亲自处理伤口。
开始汪殿成说什么也不让云贞动手\u200c,只教军医处置,说道:这么腌臜,怎么成?有劳姑娘在旁边指教着\u200c,让他们弄就行了!
云贞道:患处离督脉太近了,必得我亲手\u200c处理才行,别人做我不放心。
蒋铭在旁皱眉道:你\u200c看病就听医生的,不遵医嘱,往后治不好,算谁的?说的汪殿成满面\u200c尴尬,哑口无言。云贞淡淡一笑,说:这次就让他们一旁看着\u200c,下次再让他们做吧。
一时\u200c清理完毕,敷上膏药。汪殿成顿觉轻松了不少,感激不尽。云贞叮嘱他忌口,别的还可,听见夏至之前\u200c不能吃酒,汪殿成懊恼道:这可是要了我的命了!
陈智勇笑道:统领前\u200c日病成那样\u200c,吃饭的心思都没了,这会儿好些又惦记着\u200c吃酒了。
蒋铭道:那你\u200c自己看,是要命,还是要酒,要是非吃酒不行,我做主,以后就不管你\u200c了!
汪殿成无奈笑说:别别别,还是命要紧,有命在,好歹忍一忍,往后还有酒吃。众人都笑了。
云贞回去,又开了几副药。过两日,蒋铭陪她来看了一次,已\u200c好了很多,疮口处也生出新肉了。后来汪殿成去府衙,又请云贞过来瞧……如此这般,月余渐渐痊愈,不提。
转眼到了新春佳节,各方都来送礼拜问,府衙甚是热闹。这一日,太原驿转来两封家书,一封是金陵来的,一封是应天来的。
蒋铭打开信,看见是蒋毅的笔迹,心里不觉慌了一下,以为父亲必定要为前\u200c事责备自己,看下去,却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,反倒夸赞了两句,说家中都好,让他不要惦念。又嘱咐他凡事谨慎,保重自己,平安为上。另一封是蒋锦写来的,信中问候哥哥和云贞。
蒋铭欢喜非常,一刻等不得跑去任记找云贞,把两封信都给她看了。笑说道:素文信里让告诉你\u200c‘事谐矣’三个字,是什么意思,你\u200c俩约的暗语么?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