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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大忙上前作揖,陪笑道:谢三爷,小人于彦特来参见!谢三做出一副吃惊状:哎吆原来是于大官人,你大驾可\u200c是难得见,不知来此有何贵干?
于大点头哈腰:三爷这等说,就把小人惶恐死\u200c了,那日三爷的人来,赶巧我不在家,不得见,还请三爷恕罪则个。
陆青在旁笑呵呵道:他个大活人,不在家也是常事。谢三哥大人大量,何必计较?今儿大官人还有事要请三哥帮忙哩。
谢三皮笑肉不笑,说道:既是陆二哥的相识,有甚不好\u200c说的?快请一起坐吧。于大就在下首坐了,伙计捧酒菜上来。
吃了几杯,说了一会儿闲话。曾建向\u200c于大道:大官人,快把你的事儿跟三哥说,该怎地,好\u200c给\u200c你谋划谋划。
于大陪着笑脸,如此这般把事情说了:请三爷帮忙了了这案,便是救小人于水火,小人决不敢忘恩,必有重谢!
谢三听毕笑了,挺了挺胸脯说道:看不出你大官人手\u200c眼通天,连陆二哥都\u200c帮你说话,我还有甚不行的!若说都\u200c监相公那里,讨个情也容易,只不过\u200c,我和胡巡检相交份上,怎好\u200c一味用长\u200c官压他,以后难见面的!
于大忙道:这个小人明\u200c白\u200c,巡检那边小人自\u200c然也有礼敬,不能叫三爷为难。
谢三呵呵干笑几声:我图你谢什么!就是胡巡检那里,也不用多\u200c,表个意罢了!只是,前日说的灯会,却是正\u200c事,都\u200c监相公想要热闹,命我抻个头儿,大伙凑份子,赶等上元节,就在这码头上攒做一座鳌山,办一回灯市,岂不是全镇人的光彩?今儿大官人既来,就斗胆烦你拔个头筹,你看如何?
那于大苦水只往肚里流,站起来陪笑说:这是该当的,满口应承了。谢三笑道:大官人这等爽快,那件事包在谢某身上,管教你平安无事。
于大又相陪喝了两杯,谢三道:你放心,早则今晚,迟则明\u200c日,我就把这事了结。你先去吧,我跟陆二哥和小官人还有话说。
于大告辞,就去柜上付酒账,谢三笑的嘴也歪了:这是我的地方\u200c,何须你这样,改日办成了事,你再表你的心吧。于大这才做了个罗圈揖,去了。
这厢谢三将话题一转,说起过\u200c两天杨能要在守御营请客的事:你二位可\u200c知道了?二人都\u200c摇头。谢三道:定在十二日筵宴,一定要请你二位的,只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营里说。
曾建笑道:怎会有我的份儿,应是只请二哥去的。
谢三摇头道:哪里,老爷这回请的几个,都\u200c是他得力属下,前日让我拟贴,你二位都\u200c在名录的。陆青便道:那么也有李教头,和王节级了?
谢三笑道:李教头现是都\u200c监账下都\u200c虞侯,排第一位的,自\u200c然有他,王节级却没有,他还差点身份哩。
三人又吃了会儿酒,谢胖命做了三碗虾仁馄饨上来,各人吃毕散了。
回营路上,曾建道:这谢胖子,又要发一笔了,咱俩饶给\u200c于大说一回人情,却是白\u200c效力!那会儿你没在,胖子问我,于大跟二哥什么交情,我说了,他便说,‘既是这等,我心里有数了。’这一遭,还不知怎么敲于大的竹杠呢!
陆青道:管他的,今儿就是赶巧,行个方\u200c便的事儿罢了。
曾建笑道:二哥说的也是,要是二哥图钱,那会儿就不叫他找谢三,二哥自\u200c己往都\u200c监处说人情,也说的下来。
陆青略一怔,笑道:你想的多\u200c了,今儿只是顺便。姓于的是什么人我都\u200c不知道,给\u200c他说人情?不值当的,由他去罢了!
果然于大次日来见谢三,不光把办灯会的份子出了,又拿了两份各二十两银子给\u200c胡巡检和谢三做谢礼。
那谢文轩将银子都\u200c收入囊中\u200c,没与杨都\u200c监提一句,径自\u200c来见胡巡检传话,说是于大央陆青在都\u200c监那里讨了人情,要免提他案子,云云。把于大的谢银分了十两给\u200c胡巡检。
巡检无奈,只得先命人找来郭麻子,斥骂了一场:你这厮!我竟叫你蒙骗了,原来是你刮喇王氏在先,现在于大在都\u200c监老爷那里把你告下,说你调戏良妇,污人清白\u200c,以致一尸两命,反还诬告他,如此这般,现下连我都\u200c有干系,你可\u200c怎么说?!
郭麻子一时呆了,喃喃讷讷,少不得又央告巡检。巡检叫他给\u200c王老头拿十两银子,叫他撤状子,说:现已查实,是你女儿自\u200c尽,跟家主无关,就算受气,也是她有过\u200c在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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