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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正是蒋铭和云贞。他俩一路走,寻不见两个小的,见个人匆匆跑到枫树后,一闪不见了,又听喝喊声,便循声赶了过来。
这时,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人,身材魁梧,穿着青色布衣。向刚进门那人道:梁兄弟,你怎么回来了?又向蒋铭几个打量:几位怎么称呼?来此有何\u200c贵干?
允中拱手道:我\u200c们是香客,走到这儿,见门开着,信步进来看看,并没有什么事。
那被\u200c称作梁兄弟的说道:我\u200c想起几句话来,要找李大哥说,刚进门,就见他俩,指着允中和桂枝,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,两个小贼,正偷偷摸摸听墙角儿!
桂枝听他叫小贼,又说听墙角,不由涨红了脸,叫道:什么听墙角儿?你别平白冤枉人!这门开着,我\u200c们怎么不能进?又何\u200c曾听见你说什么了?难不成,你有什么贼情\u200c,怕人听见的么?
云贞忙喝道:桂枝,不得无礼!
向中年人颔首为礼,说道:我\u200c们是来山上进香礼佛的,他两个,原是我\u200c家小弟小妹,在寺里走走,不想打扰了尊客,失礼了。
又命桂枝:还\u200c不给官人赔礼!
桂枝听说,只得向门口那人蹲身福了一福,她本穿着小厮衣服,这个礼行\u200c的不伦不类,再加上噘嘴膀腮,一脸不情\u200c愿,模样颇有些滑稽,蒋铭不由暗自笑了。
却说门口的中年人,正是在金陵与\u200c陆青打过擂台的,名叫李存忠。他看四人都是年纪轻轻,其中两个又是女\u200c子,想了想方才屋里说的话,心道:虽然有些不妥,也没什么关碍处,叫他们听去\u200c也无妨。
于是和颜说道:没什么要紧。这里是我\u200c家师父清修之地。我\u200c师父不会客的,还\u200c请几位客人别处游览吧。
看那长脸青年仍挡在门口,对他道:梁兄弟,请客人们去\u200c吧。
那梁兄弟犹疑了一下,反驳道:不可!大师父在此清修,要叫他们走了,回头\u200c生出事来,如\u200c何\u200c是好\u200c?
说着,伸手就去\u200c腰间拔剑。蒋铭见此,忙上前\u200c两步,将三\u200c人拦在身后。笑说道:这位兄台怎么说?难不成清平世界,朗朗乾坤,佛门清净慈悲之地,还\u200c不让人来去\u200c了么?
长脸青年哼了一声:那又怎样?这里本是私宅,你们擅自闯入,就不让你走,也不是什么难事!
蒋铭笑道:哈!听你这话,是要恃强行\u200c凶不成?这倒是奇事了!要是存这个心,我\u200c劝你掂量掂量,我\u200c们外面还\u200c有同行\u200c的兄弟,少不得一会儿寻到此处,大家不可干休。
他嘴上说的轻松,心下其实甚为紧张,后悔没把剑带来,想道:我\u200c身上只一把短刀,他们三\u200c个都不会武,陆青和李劲又不知在哪儿,如\u200c何\u200c对敌?
预知后事,且看下回。
第37章 (上)
【引雕弓争猎遇险】
上\u200c回\u200c说\u200c到四人被姓梁的男子拦在门口, 两下相持住了。
李存忠不悦道:梁兄弟何必如此?都说\u200c了没要\u200c紧,无缘无故的,留住人家香客做什么?
姓梁的道:李大哥!这事\u200c儿不能大意,谁知他们是香客, 还是探子?要\u200c是让仇家知道大师父在这儿, 岂不凶险?大师父安危要\u200c紧, 不问\u200c清楚, 绝不能让他们走了!说着,就欲拔剑出\u200c鞘。
蒋铭看他不怀好意, 自思道:看样子, 这俩都是武行中人,屋里只怕还有。自己这边, 他三\u200c个都没功夫。真要\u200c打起来,顾及不暇,被人挟持住一个,就只能由\u200c着对方摆布了。况且自己又没趁手兵器,竟还是息事\u200c宁人的好。
便向李存忠抱了抱拳, 笑\u200c说\u200c道:兄台请了!我们原是赶路的, 从金陵来, 昨天徒步过了河,同行的马车去绕路了,我们几人在客栈里等。今日无事\u200c,来观赏山色, 顺便进香。这院门开着, 我家小弟只当是供佛之处, 进来瞧瞧,没曾想打扰了师父清修, 实是无心之过。还请兄台见谅。
李存忠见他气度不同一般,不卑不亢,也拱手还个礼,才要\u200c开口说\u200c话。只听身后一个低沉声音道:你\u200c们这是做什么?大呼小叫的,这里是佛门地\u200c方,来者是客,怎么如此\u200c无礼!
只见屋里出\u200c来一个和尚,身穿黄色僧袍,年纪七十岁开外,须发萧然,身材长大,却瘦得形销骨立,脸上\u200c皱纹沟壑纵横,一双眼睛陷在眼眶里,目光明亮,炯炯生威。
姓梁的青年把手放开剑柄,向和尚躬身道:大师父!晚辈刚才一进门,就看他两个在这儿,也不知来了多久,听了些什么。这事\u200c儿有些蹊跷,昨天我们才到,今天就有人闯进来,只怕不是什么香客,倒是不速之客,也未可知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