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医生叹了口气:看来瞒不住你了,顾先生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接受催眠治疗,他请我配合他,不要告诉你。
裴笑:……他现在,怎么样了?
徐医生叹气:经过催眠,他倒是完完整整想起八岁那年发生的事,但根植于心底的恐惧没法消除,现在只能吃药控制,药量一加再加,带来的副作用也不可小觑……
裴笑打断她的话:你告诉我,继续下去会怎么样,我要听实话。
徐医生为难道:这个不好说……有可能熬过去就好了,也有可能……
有可能什么?
如果承受不住压力,会精神错乱,而且长时间服药会对身体带来一定的损伤,总体来说,风险很大……
那放弃治疗呢?
徐医生沉默了一会儿,说:那你得问他,能不能放弃治疗。
裴笑在主卧待了一整夜,守着顾佑白没闭眼。
天亮时她给教授打了个电话请假,教授那边似乎知道了什么,并没有多问,很快就应允了。
教授的态度让裴笑想起了很多事,比如这个重量级的研究项目,放在平时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这些研一的学生来做,可这种好事偏偏落到他们头上,还偏偏是在顾佑白决定治疗这段时间……
如果这一切都是顾佑白预谋的,那就说得通了。
一念及此,裴笑看向床上还在昏睡的顾佑白,心里一阵酸一阵苦,她以前觉得自己挺了解顾佑白的,可这一刻她又觉得,自己从来没看懂他,至少她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顾佑白醒过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,裴笑本来坐在床边翻一本书的,感觉到顾佑白的视线望过来,她偏头看过去,他果然醒了。
四目相对,两人都没说话,只一个眼神,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僵持了一会儿,裴笑叹了口气,率先开口: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
顾佑白嘴唇动了动,声音嘶哑:想喝水。
裴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,扶着他坐起来喝,过程中不小心碰到顾佑白包扎好的手臂,他疼得呜咽了一声。
喝完水,裴笑吩咐云姨煮点肉糜粥上来,自己则端了热水拿了毛巾给顾佑白洗脸洗手。
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没说话,顾佑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突然问: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?
有,但是我问了你未必会说,所以干脆不问,你要是想跟我说,不用我问也会主动交代。
顾佑白:……
擦完脸,裴笑把毛巾丢进水盆里,刚想端走,袖子上突然一紧,她低头一看,顾佑白拽住了她的衣服,小心翼翼的问:那你能别生气吗?
裴笑:……
看着他一副做错事等着大人批评的孩子样,裴笑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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