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过了两个月。
一场雨过后,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闷热总算消减了一些,裴笑关了空调打开窗,站在二楼往园子看,当初种下的花长势喜人,有些已经开了,满园子生机勃勃,可裴笑看着,心情却一点一点的往下坠。
这两个月时间她和顾佑白既没发生冲突也没吵架,甚至连拌嘴都没有,两人说不上相敬如宾,但确实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,这种死水般的生活总让她有种不真实感——有时候午夜梦回,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。
日复一日重复着一样的生活,偌大一个启园一草一木几乎都被她摸透了,在这里时间变得格外漫长,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,她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困在一个低洼处,明明抬头就是碧蓝无垠的天空,却苦于找不到出路。
她正思绪万千,身后传来开门声,不大一会儿,腰上缠上来一双手,顾佑白从背后抱着她,下巴搁在她肩窝上:想什么呢?
裴笑没说话也没回头,只是定定的看着外面发呆。
又不理我。顾佑白轻哼一声,又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,自顾自说:我让人从云南带了松茸回来,成色很不错,听说这东西做法越简单越好吃,食材本身就够香,加点盐调味就行了,我们今晚架个炉子做烧烤好不好?
裴笑沉默了一会儿,说:你看着办就行。
顾佑白似乎习惯了她的顺从,点头:好。
晚上的烧烤在池塘边上进行,那两棵银杏树被挂上照明灯,照得四周如同白昼,树下摆了桌椅,铺着桌布,上面放了酒和水果,布置得优雅大方,看起来不像是要烤烧烤,反倒像要进行烛光晚餐。
旁边十多米处架起了一个炉子,里面放着细细的银炭,有佣人在边上负责烧烤,裴笑被顾佑白带着走过来时,松茸的浓香气息已经飘散开来了。
两人一坐下就有佣人上前倒酒,顾佑白挥手屏退了他,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,倒给裴笑的却是一杯果汁。
见裴笑看过来,他大大方方的解释道:你在备孕,不能喝酒。
裴笑:……
四周晚风习习,气氛很好,裴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,顾佑白在跟她科普松茸的生长习性,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,那些话裴笑却怎么都接收不了,或者说,就算听进去了,也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。
顾佑白说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今晚一直面无表情的裴笑不对劲,他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:裴笑,你怎么了?
裴笑游移的神思瞬间回魂,她定了定神,勉强一笑:没事。
真的没事?顾佑白伸手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,动作亲昵:你最近好像很容易走神。
裴笑没接话。
她走神是因为这里能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太少了,无论是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,还是桌上价比黄金的红酒,甚至远处正在烤架上有价无市的珍贵松茸,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。
这种感觉就跟人处在一个极度安静的地方就容易耳鸣一样,她无聊透顶不说,而且一想到未来几十年都要这么度过,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。
顾佑白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,条件是用她的自由来交换,可笑的是她曾经还有过这样也不错的念头,可这两个月平静得堪比死水的生活在很明确的告诉她,她不想要这样过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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