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第18章走狗
裴笑皱眉看着他,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威胁自己,但是目光一接触到他那张惨白的脸,她那些嘲讽的话就说不出口了。
此时的顾佑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也不为过,浸湿了的刘海软绵绵的贴在额头上,他漆黑的眼珠衬着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,一黑一白两种极致的颜色为他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息,第一次,裴笑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看到足以用冷艳来形容的绝色。
贵族就是贵族,即使狼狈成这个样子,还是这么贵胄。
裴笑反手搂着顾佑白的腰,半挪半抱,把他弄上岸。
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回到东园,东园里几乎闹翻了天。
一群人急匆匆把顾佑白带上卧室,又是给他洗澡又是煮姜汤驱寒,就怕身娇体弱的小少爷有个好歹,裴笑被晾在角落里无人问津,她也不自找没趣,转身回房间去洗澡换衣服。
不过她也做好心理准备了,这次把顾佑白得罪狠了,以他的性子,未来几天她得打起精神好好应对,不然什么时候被整死了都不一定。
因为落水,顾佑白生病了,当晚就发起了高烧。
小少爷一生病就等于拉响了警铃,整个东园都变得忙碌起来,焦头烂额的云姨把裴笑骂了一顿,说她没大没小,裴笑知道自己理亏,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。
晚上,裴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,有佣人来敲门,说顾佑白找她。
裴笑从被窝里爬出来,抬头看向墙上的壁钟,现在是凌晨一点钟。
顾佑白有病吧?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
裴笑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抱怨,同时也知道顾佑白肯定是故意的,估摸着他生病难受得睡不着,所以也不让她痛快。
跟着佣人上了二楼,裴笑才发现不仅云姨和保镖,就连医生佣人都齐齐守在门外随时候命,黑压压的十多号人,她一出现就全都看过来,裴笑被他们幽怨的眼神激得打了个哆嗦,讪讪的干笑了一声,闪身进了卧室。
顾佑白正躺在床上,手背上扎着针,额头上搭着帕子物理降温,因为烧得太厉害,他脸色发红,身上几乎在冒热气。
听见裴笑进门的动静,他抬头看过来,咬牙切齿道:裴笑!
……裴笑走过去:是我,你怎么样了?
你瞎了吗?我怎么样你不会看?
……裴笑摸了摸鼻子,很识相的不说话了。
你躲那么远干嘛?滚过来!顾佑白哑着嗓子低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