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上下打量一番,对李伴峰道:你先在这等着。
在门外等了半个多钟头,门终于开了,仆人把李伴峰带进了门厅,又等了半个多钟头,仆人才把李伴峰带到了正厅。
等了这么长时间,李伴峰一句怨言没有。
跟大师学画,就得经得起这份考验。
傅泰岳老先生正在作画,仆人示意李伴峰不要出声,李伴峰仔细欣赏着客厅里画作,又看了看老先生尚未完成的作品。
看过一圈,李伴峰转身走了。
傅泰岳放下画笔,冷笑一声道:年轻人,这点耐性都没有,还想做我门下弟子?
不是没耐心,是我不想和你学。李伴峰没有发牢骚,他说的是真心话。
傅泰岳一愣,看着李伴峰道:老朽不才,还请你点拨一二。
李伴峰看着客厅里的一幅画道:我看不懂你的画,你画的是个人,还是一座山?
老先生笑了:老朽画的是山神,形似山,神似人,山神之意境,便在这画卷之中。
李伴峰仔细看了看,他说的还真有些道理。
形状是山,但山水之间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张人脸,确实有一股难以捉摸的威严和气势。
挺好。李伴峰赞许一声,还是走了。
这老先生画的确实有意境,满屋子的画都很有意境。
可这对李伴峰没用,画出这么一个抽象的东西,不适合帮李伴峰打仗。
看李伴峰头也不回,老先生放下画笔,追了出去:年轻人,你适才说挺好,却还没说这画好在哪里?
哪里都好,就是太过高深,我还到不了那个层次,等我多学几年,再找老先生讨教。
傅泰岳神色阴沉,仆人看着李伴峰的背影讥笑一句:你这样的人,还是画坊街学画去吧,那地方合你身份。
李伴峰回过头问道:画坊街在什么地方?我去看看。
他是诚心请教,这句话却让傅泰岳生气了,他青筋一跳,挂在客厅里的山神仿佛活了过来,怒视李伴峰。
不是仿佛,是真的活了过来。
李伴峰感知到了危险,快步离开了宅邸。
这人是个宅修?
刚才没见他往画上滴血。
又或是别的什么道门?
看样子修为不低。
……
李伴峰来到了画坊街,这条街上有不少卖画的店铺,也有不少摆摊卖画的。
李伴峰走过几家摊位,看中了一幅美人图。
这是一幅国画,线条相对简单,但画的栩栩如生,尤其是这美人很俊,穿一身旗袍,留一头波浪卷齐肩长发,大眼,细眉,丰唇,左边嘴角上方,还有一颗痣,看着很是勾人。
这很符合李伴峰的需求。
摊主赶紧上前招呼生意:先生,您看中了这幅美人图?您好眼光,从我今天出摊,卖出十几幅了,您再来晚一步,可就没货了,
这幅画,平时都卖六十,今天您来的巧,我这有事赶着收摊,咱们一口价,五十五,您看合适不?
李伴峰摇头道:我不是来买画的。
一听这话,摊主不那么热情了:我这是卖画的,您要是不买画,就到别家看看吧。
李伴峰道:我想跟你学画画。
摊主一愣:跟我学画?您说笑话呢吧?
没说笑话,你开个价。
摊主为难了:我哪敢开价呀,我不会画画。
不会?那这画是谁画的?
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,您是真看不出来么?这画是印的!
印的?李伴峰盯着画看了许久,上面还有墨香味,没看出印刷品的质感。
摊主还算个诚实的人:我刚才跟您说了,我都卖了十几张了,同一幅画,我能画十几张么?
印的……也未必不行。
李伴峰看着摊主道:你能教我印画么?
摊主上下打量着李伴峰:先生,您是来找事的?
我是真心来学艺的。
摊主摇头:这是吃饭的手艺,我不教。
李伴峰掏出一叠钞票道:我给钱。
……
拓印,确实是一门手艺。
上墨,铺纸,揭画,都有技巧。
但这门手艺比作画要容易的多。
李伴峰花了两万块钱,跟着摊主学了两天,把拓印的手艺学了个五六成。
摊主送了李伴峰十几块画板(模板),李伴峰买了一刀白纸,两大瓶子墨汁,带回了随身居,开始印画。
看李伴峰忙的不亦乐乎,钟摆有些担心:主人,你这是取巧,这能行么?
李伴峰专心印画,没理会钟摆。
钟摆看向了唱机:夫人……
嗤嗤
唱机讥笑一声:不学正道,专摸这偏门,肯定白费力气。
话是这么说,唱机也不知道这方法能不能行。
这画虽说是印出来的,可也是李伴峰亲手印的。
十多分钟过后,一幅画印好了。
李伴峰割破了指尖,滴了一滴血在画上。
他集中意念,等了片刻,画纸刷拉拉作响,画里慢慢走出了一位三尺高的美人!
李伴峰甚是欢喜,钟摆很是惊讶。
给我倒杯茶来。李伴峰吩咐一声,三尺美人立刻去了,先往杯子里放了些茶叶,又添了些水。
还真会倒茶!
虽然她倒的是冷水,但这智慧比李伴峰之前做出来的一尺姑娘强太多。
李伴峰一边喝茶,一边指挥着三尺美人做事。
扫地,擦灰,三尺美人都会做。
这么好的悟性,打仗肯定也不成问题!
李伴峰正当欣喜,忽听哗啦一声,三尺美人散架了,变成了一地纸屑。
唱机叹道:喂呀相公,你花了那么一点心血,这娇娘也只能支撑这片刻时间。
纸人的寿命,还和心血有关。
李伴峰看了一下怀表,三尺美人貌似就坚持了不到五分钟。
唱机提醒道:这还不是厮杀,否则散碎的更快,怕是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住。
一分钟。
够用么?
得看怎么用。
ps:其实一分钟也不算太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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