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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吃岭,头道岭,陆东俊的宅院。
马家家主,马五的父亲马春庭,正和陆东俊谈生意。
东俊,咱们也是老朋友,皮厂的事,我已经提了两天了,你怎么也得给我回个信呀。
陆东俊端着茶水,漫不经心的吹了吹,对马春庭道:马大哥,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?生意上的事,找老万就行,我这忙着救灾,顾不上这些零碎。
马春庭道:已经跟万管家说过好几次了,万管家也没个动静,我这只好来找你了。
有这事?不能吧?陆东俊故作惊讶,是不是价钱不合适?。
马春庭摊开双手道:都是按你们开的价钱,我可一个子都没还。
陆东俊咂咂嘴唇:这就不应该了,老万这个人,就是心眼太小,这事包在我身上,我去找他说去。
马春庭起身道:那就麻烦了你了。
陆东俊没站起来:我这事忙,就不留你了。
马春庭干笑一声,离开了陆家大宅。
他所说的皮厂,原本就是马家的生意。
海吃岭闹饥荒,皮厂倒闭了,扔在那没人管,万晋贤来到海吃岭,把皮厂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。
现在虫子被治住了,皮厂也开起来了,马春庭想把皮厂买回来,被告知只能买股份,而且价钱翻了三倍。
马春庭不服,想和陆东俊来硬的。
海吃岭大小帮门力挺陆东俊,让马家吃了大亏。
马春庭服软,再提买股份的事,万晋贤提出来涨价,价钱由三倍变成了五倍。
马春庭咬牙答应下来,可至今为止,万晋贤还没给回音。
他妈的!回到住处,马春庭气得咬牙切齿,我特么给陆东俊送钱,还特么得看他脸色!
马君江在旁道:说的是,陆东俊太猖狂了。
马春庭往烟斗里装了袋烟,叼在嘴里道:陆东俊就特么那德行,说话狂点我认了,万晋贤算什么东西,也敢跟我呲牙?
马君江点头道:说的是,万晋贤就是陆家一个下人,他凭什么在咱们面前猖狂?
马春庭越想越气:也不知道万晋贤一天在忙些什么,想见他一面都见不着,他也太目中无人!
马君江频频点头:说的是……
是他么什么是?马春庭把烟斗摔在了地上,这半天,你除了个是,什么都说不出来,
皮厂原本就是咱们家的买卖,现在弄成了这样,你不觉得寒碜?要是老五在这,我能吃这么大亏么?
生意吃亏了,马春庭想念马五了。
这就是豪门。
不过万晋贤最近确实有点忙,就连陆东俊找他都难。
一连叫人找了几次,万晋贤晚上终于到了宅院。
陆东俊皱眉道:跑哪去了,一天不见人!
万晋贤解释道:生意上的事实在太多。
我正要跟你说生意上的事,马家想买皮厂的股份,这事你知道么?
万晋贤点头:马春庭给我说过几次,我没理他,之前三倍价钱给他,他不答应,还找人来生事,现在他出五倍,我打算吊他两天。
陆东俊点点头:吊他两天也应该,但别把事办的太绝,马家的根基还在。
都听老爷的。万晋贤笑着点头。
生意上的事情你得多上心,虫子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了,二道岭那边该动手了。
老爷,您放心,我都准备好了,咱们后天就动手。
行!陆东俊点点头,早点歇着吧,这些日子辛苦你了,千万别累坏了。
万晋贤离开了陆家大宅,没坐车,在头道岭转了一圈,确系没人尾随,走到食为天酒楼,进了酒楼附近一座洋房。
洋房里,凌家三兄弟当中的老三,凌妙影等了多时。
万兄,我这都准备好了。
有劳三爷。
凌妙影带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。
万晋贤盯着那名男子看了看,微微点头道:我这看不出破绽,今晚就把事办了吧。
……
天明时分,头道岭烧麦街,云吞胡同,一户民宅里。
家里的女主人早起生火煮粥。
自从海吃岭闹了虫灾,家家户户都不敢打开米袋子,但凡存下一点米,都得放在箱子里锁着,就是这么严防死守,都防不住这些蚊子。
而今不怕了,陆家二爷已经把虫子治住了,现在可以放心大胆把米袋子打开,淘米下锅。
这米也是陆家二爷送的,海吃岭没有人不念陆二爷的好。
浮云散,明月照人来,团圆美满,今朝醉~女主人哼着小曲,正在淘米,耳畔突然传来一声锐鸣。
嗡
哐啷一声,女主人手一哆嗦,正在淘米的盆掉在了地上。
这声音,是整个海吃岭的噩梦,任何一个生活在海吃岭的人,听到这声音,浑身都发麻。
是蚊子么?
不是,肯定不是……
头道岭的蚊子都被陆二爷杀绝种了。
这到底是什么动静?
是我听错了?
一定是听错了。
女主人低下头,看见地上洒落的米粒。
她赶紧把米粒捡起来。
嗡
一只蚊子在她面前,落在了米粒上。
ps:陆东俊要遭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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