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我这就去办。冯劫应道。
还有,叶夫人道,把家里的账目都给我拿来,大理寺再来人,就说一直是我管账。他们要拘,就把我拘走。
安排了京都的事,还有剑南道。可叶夫人连叶娇在哪儿都不知道。
娇娇一定能逢凶化吉,她安慰着自己,道,长庚也是,他不回信,一定是因为……
叶夫人思考着原因,郑重道:一定是剑南道没纸。
呲啦一声,一张薄薄的纸被撕开,丢进火里。
叶长庚看着自己抓来的男人,摇头道:袁承嗣,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,糊弄谁呢?
袁承嗣被五花大绑,只留一只手可以握笔写字,坐在叶长庚对面。
他年过不惑,宽圆脸方额头,眉毛生得有些乱,薄薄的唇抿着,神色有些刻薄,头发乱糟糟束起来,掉下来一缕,正好遮挡额头的囚犯刺字。
节度使大人让我写自己为什么逃跑,这就是原因。袁承嗣道。
叶长庚冷笑:因为伙食不好?你怎么不说因为床不软?出去吃几天烤肉,被抓回京,连流放都不用了,就地处死。值得吗?
袁承嗣神色轻松,道:可是叶节度使你,不会把我抓回京吧?
什么意思?叶长庚道。
袁承嗣示意叶长庚为自己松绑。都是旧日同僚,他有些不解道,你就这么直来直去,怎么混的官场啊?
叶长庚的确是直来直去的性格。
找到袁承嗣的藏身之处时,袁承嗣正在吃烤鸡。叶长庚二话不说把袁承嗣绑起来,连对方嘴里的鸡腿,都拔出来扔了。
我前几日便发现你来了疠人坊,袁承嗣道,听说有人从外地来,京都口音,又有钱,我当然要去偷瞧一眼。你那里有银子,也是我透露给那两个蠢货盗贼的。
为的是让我抓住你?叶长庚问。
袁承嗣微微摇头:非也,为的是你让我活命。南境太远,遍布瘴气,比这里的瘟疫可怕多了。
叶长庚好奇起来。
你要告诉我,太子为何通缉你、想偷偷杀了你吗?
袁承嗣笑着点头:因为我能让太子和裴氏完蛋。就是不知道……他从上到下,仔仔细细看了叶长庚一遍,有些怀疑道,不知道已经成为裴氏乘龙快婿的你,是不是宁愿牡丹花下死,也不听我这‘张良计’了?
叶长庚搬了个破椅子坐下,道:说来听听。
他的手边放着一把刀,可以等听到最后,考虑是把他扭送官府,还是就地格杀。
距离叶长庚三十里的疠人坊外,叶娇正在看着林奉御配药。
她目不转睛,虽然不懂药理,也时不时问上一句。
这是这会儿配的,晨起那服药呢?熬了吗?
没有,林奉御拉开抽屉,在这里——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药柜里空空荡荡。
是太子?叶娇迅速向外走,唯恐李璋又找人试药。
可她刚走到门口,便听另一间屋子里,传来王迁山紧张的呼声。
孩子,孩子你怎么了?
这里只有一个孩子,李北辰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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