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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很奇怪吗?高阳看他一眼,他们还是表亲呢。
不过你不常在国内,不知道也正常。
江收反反复复点开那张照片,猜测赵疏阳是否会看到然后误会。
其实他只占据了背景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,按理来说赵疏阳不仔细看应该是看不到的。
但……
但万一呢?
赵疏阳万一看到了,会心里难受吗?
江收没再犹豫,站起身朝外走去。
高阳叫住他,你干什么去啊?
去见赵疏阳。
季茵的庄园在市郊,开车到赵疏阳家需要跨越半个城市,等江收到的时候已经深夜了,不过赵疏阳家窗户还亮着。
赵疏阳还没睡吗?
江收踩着雪地走到房门口,习惯性地想拿钥匙,但摸到团团挂件时手又顿住,最后还是轻轻敲了敲门。
屋内很快有脚步声传来,赵疏阳拉开门,在看清来人后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讶,江收?
冬夜的寒气涌入,他皱了皱眉,什么也没问,伸手想先把江收拉进房间内,但在指尖触碰到江收手腕的前一秒,动作又顿住。
他收回手,垂在身侧握成拳,没有再看江收,而是侧过身,沉声道:
外面太冷,先进来吧。
被这番动静吵醒的团团晃着大尾巴从楼梯上跑下来,很开心地围着江收转圈。
江收心尖发软,蹲下身揉揉小猫的毛,你是不是想我了?
走在前面的赵疏阳身形一僵,他蹙眉回头,见江收抱着猫又问了一遍,团团想我了是不是?我也想团团了。
哦,原来是在问猫。
赵疏阳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。
江收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,他放下团团,向前几步拉住了赵疏阳的手腕。
赵疏阳,我今晚去参加季茵的生日宴了。
赵疏阳垂眸,轻轻挣开他的手,我知道。
知道,那就是看见季茵动态照片里的他了。
江收皱了皱眉,那个混血男生是季茵让他坐过来的,他挽了我胳膊,但我很快抽出来了,他喂的酒我也没喝,我……
因为着急想解释清楚,所以江收语速很快,但还没说完就被赵疏阳打断。
江收。
赵疏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你这是在做什么呢?
特意深夜过来向我解释吗?
在看到那张照片时,赵疏阳的确很失落,他自虐般地反反复复放大,不断告诫自己这才是江收想要的生活,这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,江收不爱他,那恋爱就会是约束,分开才是最好的。
但他仍旧辗转反侧睡不好,只好起来看明天会议要用的文件,只是没想到,等来了深夜造访的江收。
江收不仅来了,甚至还亲口和他解释,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原本烦躁低落的心情好转。
赵疏阳忍不住心软,但还是克制着不允许自己多想,转身去厨房给江收冲了一杯蜂蜜水。
玻璃杯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,他低声道:你是不是喝醉了?
不然要怎么解释今夜的来访。
江收摇头,我今晚没有喝酒。
喝醉了也好,一时兴起也罢,赵疏阳不再深想。他默默注视着暖黄灯光下的江收,片刻后开口:
太晚了,我送…我让人送你回家。
江收抬头看他,声音很轻,不可以留下吗?
……
赵疏阳沉默了。
他很想说不可以,但他总是难以拒绝江收的要求。
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团团在猫抓板上磨爪子的浅浅刺啦声,江收很有自知之明地弯了弯嘴角,眼里没什么笑意,算了,我开玩笑的。
不用找人送我,我自己回去。
他是第一次向人解释这种事,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怎么好。
江收看着夜间越下越大的雪在车灯的光间旋转飞舞,又想起了刚刚赵疏阳的疏离态度,他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棉花一般,沉闷闷喘不过气。
有些悄无声息的力量影响巨大,原来他要比想象中还难以忍受赵疏阳的冷淡。
江收心里那盏摆在分岔路口的天平晃动倾斜,几乎即刻就要尘埃落定。
到家之后,江收照例去画室坐了一会儿。
他随手拿了根铅笔在纸上涂涂抹抹,另一只手捏着团团挂件揉来揉去。
忽然,江收觉得挂件棉花深处的触感好像有点奇怪,他皱着眉又重新认真捏一捏确认,里面的确好像放了个什么硬硬的小东西。
江收疑惑地拉开小猫背后的拉链,小心翼翼在棉花之间找到了那个被藏起来的东西,发现只是个被折起来的纸条。
他忽然有种紧张感,深吸一口气才打开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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