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
等冷言捉着冷启宴的脚腕要去捋裤腿的时候,冷启宴终于忍不住了,他伸手拉开冷言的手腕无奈道:别看了,都一样。
什…什么叫、都一样…
冷言声音颤抖哽咽。
他不敢想象这些疤痕是什么时候,在什么地方造成的。
这些伤口造成的时候,得有多疼……
明明冷启宴那么怕疼的一个人,以前对方有时候不小心磕碰一下,都会不爽的皱眉。
难怪对方穿衣服从来都一丝不苟,难怪对方从来不在夏天穿轻薄的衣服,他原以为对方只是过于墨守陈规,却没想过是为了遮掩什么。
除了难看点儿,也没——
冷启宴说着话抬头去看冷言,结果对上对方红透的眼睛时,声音却戛然而止。
下一秒,冷启宴整个人就被冷言仅仅的拥在了怀里。
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,为什么会这样?是不是…很疼?
冷言声音颤抖,每一个字都透着无法诉说的心疼。
冷启宴扬了扬头,让自己的下巴支在冷言的肩膀上。
他原本想说不疼,原本是这样想的,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:嗯,当时很疼。
感觉到搂在他腰背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,冷启宴笑着抬手摸了摸冷言的后颈,都多少年前的伤了,早没感觉了。
冷言鼻子发酸,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,他手指攥紧冷启宴后背的睡衣,压抑着嗓音问:这些…怎么弄的?
冷启宴静默了片刻,嘴角的笑意收敛,垂眼声音冷淡道:我母亲弄的。
冷言身体瞬间僵住,浑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。
她在酒吧乱搞有了我,后来跟冷致搭上关系,认为我的存在影响了她跟冷致的关系。
冷致是冷景山的小儿子,也是冷亦然的亲生父亲,早些年在国外私生活混乱,到处招惹女人,而冷启宴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。
冷启宴的母亲为了能让冷致娶她,把小小年纪的冷启宴关起来,不让冷致知道他的存在,每次冷致对她若即若离的时候,女人就会拿他泄愤。
当时的冷启宴还太小,根本没有能力反抗,在国外的大环境里,没有身份的他没有女人根本活不下去。
日复一日不见天日的折磨长达五年,这让冷启宴从骨子里开始生出恨。
一开始,他恼恨女人,既然不想让他存在,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。
后来他恨那个明明不会娶他母亲,却一直跟他母亲纠缠不清的男人。
那时候,他把冷致这个名字刻在了脑子里,骨子里,他发誓将来一定要把自己受过的苦加倍奉还给这两个人。
可惜他还没有如愿,那两个人就出了车祸。
冷启宴不知道到底是意外,还是那个女人看透了冷致的本来面目故意制造意外。
再后来,冷启宴知道了男人的真正身份。
然后也知道了什么是权势,什么是背景,什么是资本。
懂得了那个男人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招惹女人,做各种恶事,却从来不怕负责。
滔天的权势让冷致高高在上,让女人义无反顾的飞扑上去,造就了冷启宴悲惨的过往。
权力真是个好东西,那时候的冷启宴是这样想的。
所以他改了名字,开始沉淀、隐忍,工于心计步步为营,不择手段的用各种方法往上爬。
他用了近乎十年的时间,终于触碰到了他想触碰的东西。
也就是那个时候,他遇到了冷言。
一场大火,他本无意去救人,但是听到小孩子的哭声,想到火烧在身上的疼痛,终究是一头扎进了火舌里,抱出了年仅九岁的冷言。
而让他没想到的是,这个孩子竟然是冷家旁支的孩子。
那是他第一次通过冷言,见到了冷景山,那位在A市权力倾天的人。
所有的巧合都在给冷启宴机会,让他进入冷家内部。
所以那时候他以冷致养子的身份,带着冷言跟着冷景山回了国。
因为冷致死了太久,而冷启宴又完美的造就了所有假象,所以冷景山就接受了他的身份。
一开始冷景山对他并不信任,也不器重,但是冷启宴这人为人世故圆滑,而且懂得揣度人心,最后看似冷老爷子拿他来制衡冷成礼,实则冷启宴一点一点开始蚕食冷家的产业。
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冷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,分崩离析。
冷言听到冷启宴的话,听到对方提起冷致这个名字,反应了好久,才有些回过神。
而以前所有他想不通的事情,比如冷启宴为什么要针对冷成礼,冷启宴为什么要步步为营的剥夺公司资产,冷启宴为什么要针对冷氏集团……
这一切都能说通了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