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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启宴着实没忍住,噗嗤一声就笑了。
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冷言小时候,那时候对方晚上睡觉怕黑但是却不说,他当时也是打趣问要不要自己陪他睡,对方的反应跟现在一模一样,小脸儿一绷身体就往旁边挪。
冷启宴衣服也没换,直接脱了鞋拉开被子躺进去。
不过这次他却是侧躺了下来,朝着冷言的方向。
冷言平躺着,侧头看向身边的人。
别看了,闭眼休息。
冷启宴好性子的伸手捂了一下对方的眼睛。
简单的触碰,让冷言心如擂鼓。
他的睫毛在冷启宴手心扫了两下,然后他突然抬手握住了冷启宴的手腕。
冷启宴还没反应过来,冷言就已经侧身靠进了他的怀里,像小时候一样。
但是成年男人的身躯不似小孩那样娇小柔软,搂在他腰上的手臂也是健硕有力的。
冷启宴第一反应是怕蹭到冷启宴手臂和额头的伤口,所以想要抬手去推。
我昨天晚上好害怕。冷言突然说。
我好怕控制不住自己,我不想碰别人。
我没有碰那个人。
冷言从始至终都无法接受自己跟其他人做亲密的事情,所以昨天晚上他的行为才会过激,在医院吐了一次又一次,直至胃抽搐。
如果那个人不是冷启宴,他会引起生理上的不适和排斥。
他宁愿自己划伤了手臂磕破了脑袋保持清醒,都不会跟冷启宴以外的人发生关系。
冷启宴听到冷言类似自言自语的话,心就像是被谁狠狠的扎了一刀,泛着细密的心疼,要去推的手也顿住。
片刻后,他伸手回搂住冷言,安抚似的摸着对方的后颈。
真的很恶心,叔,昨天晚上真的很恶心。
冷言的拥抱被回应,他更加难受的收紧手臂,他闻着冷启宴身上的味道,有些难以自控。
冷启宴任由冷言拥着他,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冷言的发尾,低声道:嗯,我知道。
冷言并不是脆弱的人,相反,他沉稳内敛又有主见。
只是那都是对外人,在冷启宴面前,他永远都表现的像个小孩子。
冷言的情绪是复杂的,无法用语言表达。
理智告诉他,冷启宴只是同情爱护他,不是那方面的感情。
但是直觉又告诉他,冷启宴不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,但是感知这种东西,太虚无了。
直到冷言搂着冷启宴的腰,依在对方怀里沉沉睡去,冷启宴才有机会低头看看对方。
这样的冷言,真的很乖。
乖到冷启宴越来越心疼。
同情不是爱,可是一旦对一个人频繁的心软,模糊了界限,就真的很难说清了。
冷言刚刚努力跟他表达自己没有碰别人的时候,内心深处想的是什么呢?
对方有没有想过,自己最喜欢的人,其实最不干净。
冷启宴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想法侵占,加之熬夜一宿的疲惫,额头突突跳着疼。
他看着冷言沉静的睡颜,突然觉得荒诞。
他好像……
算了,现在不想去想这些。
冷启宴动作小心的拉开冷言起身,然后帮对方盖好被子,便揉着眉心走出卧室。
冷沛再次接到冷启宴的电话也不意外,因为出了这档子恶心人的事儿,还牵涉到了冷言,对方自然不会不管。
本来冷沛对冷启宴是没什么好感的,奈何这次的事情是冲着他来的,结果连累了冷言,所以冷启宴说这事儿不要他插手,对方要亲自解决的时候,冷沛也没有拒绝。
不过。
这事儿也不太好解决,那人跟上头有些关系,解决不好容易惹到麻烦。
电话里,冷沛还是提醒了一句。
冷启宴声音平淡的回应:那就看看他的关系有多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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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启宴抓到那个下|药的人,没费什么力气。
毕竟他动作够迅速,早上冷沛跟他说了事情始末之后,他就已经吩咐人去做了。
对方的身份的确比较特殊,但是性格却着实愚蠢。
被冷启宴抓了之后,对方还态度嚣张的叫嚣。
那人约莫三十出头,长相属于人群中一丢就找不到的类型。
但是可能因为有背景的关系,即便是被冷启宴抓了,也丝毫没有悔改的模样,得知冷启宴抓他是因为昨晚的事儿,立马骂道:操!我他妈还没说他坏我好事!本来看他长得跟冷沛也没差,想着也能凑合,谁知道那么不知好歹!他还敢跟我动手!
嘭!
这一脚冷启宴完全没有收力,原本叫嚣着的男人痛呼一声,仰倒在地上,面色扭曲。
冷启宴大步走过去,接连踹了几脚,只把人踹的几近昏死。
你敢动手打他?冷启宴声音像是刀子似的,刮过那人的耳朵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