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驰宇恒单手把周芜手机拿了起来,发现这通电话的备注是驰珝。
驰宇恒皱着眉头,他这次的报复复仇只是针对周芜,倘若是把驰珝牵涉进来,计划可有能会被驰珝打断。
驰宇恒把电话挂断,有些玩味地对周芜道:我倒是不知道,原来这两年,你在驰家和驰家大少爷关系还不错啊。怪不得啊怪不得。
驰宇恒像是想起来什么,虽然是在笑,但是声音越发低越发阴森,更像是发疯癫般地自言自语。
周芜脸色表情发白,察觉到了驰宇恒的精神状态比刚才还要差。
驰宇恒的声音像是滑溜的毒蛇一样钻入了周芜的耳朵里:我早就应该知道啊,可惜我蠢,驰珝把所有人都算计了一遍,我却傻乎乎往他的陷阱里钻。
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假的私生子?
驰宇恒竟然猜出了这件事,周芜心一惊,正打算说话,但是驰宇恒并没有质问他的意思,而是自言自语喃喃道:
先是找一个人假扮成驰启东私生子,就算到时候驰启东对私生子有父子之情,他再跳出来揭穿假私生子真实身份,财产继承全部都掌握在驰珝手里。
现在等到驰珝要板倒驰启东,驰珝故意把你是假私生子的身份透露出去,把你赶出驰家,还给了400w的豪宅。驰珝把你保护的倒挺好,这驰家这么大的泥潭一点都没让你沾。
而故意把我送到了被囚禁的驰启东手里,让他把我接了回去,就是为了到时候收网顺便把我这个潜在威胁者解决掉,真是一箭双雕。
我实在太傻,竟然没有看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,一头栽了下去,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。
驰宇恒的话,让周芜也震惊到了,虽然有驰宇恒自己的阴谋论的成分在其中,但是如果这件事正如他所说的一样,那么驰珝在不动声色中,就把所有人都算计在里面,把周芜、驰启东、驰宇恒等人都蒙在鼓里,按照他的计划按部就班。
但是周芜还来不及深思这背后真正的原因,他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情吸引。
这一段路不是政府修建的,是驰临按照自己的喜好修建而成的,为了让路程刺激富有挑战性,这里高崖并没有安装路灯,靠近都江的一边,连栏杆都没有安装。
他们现在是真的不赶巧,一来天色昏暗,车灯光线在雨水的折射中,可视度大打折扣;二来雨水湍急,车轮在地面上容易打滑。
之前驰珝和驰临在这条路上赛车,周芜看得胆战心惊,驰临还在这里摔断了腿。
驰珝和驰临这种富家子弟是很早之前就为了追求刺激,接触到这种高危运动,他们有超于常人的心理素质,他们对于这条路线也熟悉。
但是驰宇恒和这两个人不一样,他十八岁成年才考到驾照,他对于这条高危路段根本就不了解!
车轮突然在雨水中打滑,驰宇恒没有想到车子这么快失控,猛地打方向盘,但是车头已经撞到了一旁的山体岩石上了。
这陡然的变故实在太突然了,周芜因为惯力猛地向前扑去,摔得七荤八素,因为紧张,声音都开始变调了:驰宇恒,快停下,这里没有护栏,稍有不慎,我们都会掉进都江喂鱼。
周芜的手机音乐又响了起来,估计是驰珝想不到周芜竟然敢挂他电话,隔了几分钟又给周芜打了过来。
吵闹的电话铃声在狭小的车内响起来了,这个铃声背后代表着驰宇恒根本惹不起的驰珝,像是一道夺命连环咒语一样,让人的情绪更加焦躁不安。
驰宇恒突然回头,声音尖锐刺耳:你什么时候把绳子解开了?
周芜见自己已经被驰宇恒发现了,便伸手向前,想要夺回被驰宇恒丢在副驾驶的手机,趁机报警。
驰宇恒这个时候注意力一半在周芜身上,一半在调转方向盘让车身重回大道上。
驰宇恒以为周芜要和他抢方向盘,方向盘猛向右打去,车身径直飞出了赛道。
一片混乱中,周芜听到驰宇恒几乎癫狂的声音:周芜!就算我死,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!
周芜暗骂道:真是疯子啊,驰家的人怎么都是不要命疯子?
车身在陡峭的斜坡上迅速翻转,最后朝着都江直直的坠了下去。
雨夜潇潇,深渊吞噬了一切。
冰冷的都江水包裹住了周芜的身体,周芜当时感觉自己的五腑六肺都移了位,勉勉强强睁开眼睛,手指紧紧抓着车窗。
车窗在刚才陡峭斜坡上翻转的时候,已经被尖锐的岩石砸破,上面全是碎玻璃渣。
周芜的手指被碎玻璃割的全是鲜血,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钻出了车。当时正值寒冬十二月,都江水冰冷刺骨,一浪接着一浪把周芜的身体打偏,将周芜的身体掩埋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