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驰珝这样冷漠排斥的态度,以后在驰家,他应该怎么样和驰珝接触?难不成他真的要和这个人斗一斗,争家产?
可他对于驰家的那么多钱不感兴趣,他只想要交上外婆住院治疗费就好了。
周芜思绪万千,偏偏驰家的餐桌上还铺了一条猩红色软毛毯,啪嗒一声轻响,让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周芜逼去。
周芜刚才想事太过于出神,没有注意脚下的毛毯,被绊了一下,手上的白瓷汤盅一下子摔倒了地板上,霎那间白瓷汤盅四分五裂,干净光滑可鉴的地板上泼洒着泛光圈的汤水。
夏植原本还兢兢业业扮演着他慈母的身份:饭前先喝一点汤,暖暖身子,这是我今天亲自下厨炖的……
他的声音被清脆的声响打断,一下子收了音,身体僵硬在原地,目光小心翼翼地偷偷瞥向驰珝。
周芜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,忙蹲下身来,也顾不上烫手,低身去捡碎瓷片。
旁边的保姆吴妈也冲了过来,惊道:这可是大少爷拍卖下来的古董汤盅,价值一两百万呢,你手肘和胯肘子黏在一起了?端个碗都端不好。
价值一两百万?周芜脸色一白,脊背更加低了,立马想起来他回驰家,父亲也只给了他六十万,而且大多数钱都被他拿去交医疗费了。
现在把他卖了,他也赔不起那个碗。
夏植对此也爱莫能助,吴妈是曾经照顾过驰珝母亲的佣人,在驰家不是一般的保姆,就算她劈头盖脸骂周芜,他也不敢得罪吴妈为周芜说好话。
毕竟他自己在驰家的地位就不稳,不然也不会生出拉拢周芜的想法。
一直站在旁边意兴阑珊看戏的驰珝,望着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的周芜,身体缩成一团,暴露在他眼帘下的脖颈纤细脆弱,仿佛一用力就能掐死他。
这样的暴虐的想法,令驰珝郁结不快的心头终于生出了一点兴趣,不缓不慢开口道:别捡了,吴妈,处理一下,别为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伤了手。
周芜低着头现在一旁,眼睛死死盯着脚尖,余光中吴妈麻利地收拾着那一片狼藉。
驰珝冷漠的面孔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,对夏植冷冷说道:我在外面吃过了,别准备了。明天就是我妈的忌日,驰启东把你送到我面前做什么,是让你做我妈的祭品吗?
话音刚落。
夏植脸色一白,看到驰珝朝他逼近,下意识慌忙后退两步,没想到自己也被地上的软地毯绊倒,重重摔倒在地,脚踝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疼。
夏植记起曾经听过驰珝的传闻,驰启东曾经有个小情人,仗着自己得宠,把驰珝母亲的卧室改成自己的房间,被上学回来后的驰珝撞见,驰珝把那个小情人捆在地下室,用美术刀亲手剥她的脸皮。
虽然小情人被及时赶过来的驰启东救了下来,但是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,还在驰启东的威逼下被迫私了这事。
来自于Alpha侵略性和攻击性的信息素威压,令夏植小腿一阵发软,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。
夏植恐惧地望着他面前俊美非凡的男人,如同见到了地狱里的撒旦,仿佛下一秒那个疯子就可能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美术刀给他剥皮。
夏植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,花了三万块上的贵妇礼仪课教程全忘了,连假笑都挤不出来:对不起,大少爷,我不是故意隔应你,我现在就走……
夏植如同被鬼撵了,趁着驰珝没心情搭理他的空余,飞快离开了驰家大宅。
驰珝盯着夏植慌不择路逃跑的背影,很欣赏夏植对于他那种深植于心底的恐惧,终于露出一抹玩味的轻笑,笑容不达冰冷的眼底,这是今天晚上他的第一个笑。
第三章 两根手指就受不了了
夏植临阵脱逃,倒是把周芜送入了虎口。
周芜看到夏植慌忙离去的背影,视驰珝如同洪水猛兽,周芜也为自己默默点了一根香。
驰珝淡然垂眸,目光落在周芜身上,正好瞧见周芜贝齿咬着嘴唇,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淡白如雪,身体微微发着抖,低着头望着自己脚尖,很是可怜的样子,像是一只惊慌过度的小兔子。
抬头。驰珝出声道。
小兔子像是被猛然一惊,猝然抬起头撞上驰珝的目光,像是猎物撞见猎人一样惶恐不安。
驰珝无声地打量着他的玩具小兔子,心里疑惑道:他怎么眼睛不红啊,要是被欺负哭又是什么样子?
吴妈已经收拾好了刚才碎瓷片,驰珝淡淡瞥了她一眼,她便心领神会,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。
对不起,我会赔……周芜的话还没有说完,便被驰珝的声音打断了他:过来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