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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恐。闵慧说,我挺喜欢蹦极的,滑翔伞没试过,不过这两个在心理挑战上应该差不多吧?
那就好。城北有个天鹰山滑翔伞基地,秦锐就在那里当教练,我帮你约了明天上午九点在基地的咖啡厅见面。
这也……太急了吧?闵慧根本没有心思,我最近工作比较忙。
明天正好是周六啊。他说可以先聊,然后带你去玩滑翔伞。辛旗热情地鼓动,我算了一下,你没吃亏,飞一次九百块,不用你出钱,真是赚了。
那也得互相看上才行吧?不然就是占便宜……
没关系,就算没看上,也可以去玩的,小心别上瘾喔。
那关于这个秦锐的基本情况,你至少跟我介绍一下吧?我好有个心理准备。
介绍啥,你不是相信我的眼光么?
可是——
又没要你嫁给他,就是相个亲,不行了再换一个,怕什么?
……好吧。辛旗——闵慧想把话题兜回来,关于收购的事,风险这么大,我想仔细地跟你聊一下——
你干过金融吗?
……没干过。
那你用什么说服我呢?
……
马上有个会,先聊到这,别忘了明天有相亲,打扮好看点,争取一次相中。
闵慧还想再说两句,那边,电话挂了。她呆了半天,不禁心中嘀咕,昨晚看到辛旗不愿意让她穿那件玉兰花的裙子,还以为是吃醋了,看来是想多了。
六点的星巴克十分拥挤。
闵慧点了一杯热巧,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张桌子,刚喝了两口,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:闵慧,你也在这?
转身一看,竟是程启让。
他将风衣一脱,搭在椅背上,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。
自从上次在北京揍了他一顿后,他们仅在会议上见过,私下里无任何交谈。
她看了他一眼,发现他脸上的伤势已完全平复,就连掉的那颗牙也都装好了。不知为何,好像最近老了好多,眼角之处出现了一排细细的鱼尾纹。
手机在托特包里,她下意识地去掏,被他一把拦住:不要录音,请给我一点隐私。
她知道他会来找她,只是没想到这么快。
她把手放了下来,冷冷地道:有事吗?程总。
你写的hld我看了,相当不错,个别地方帮你改了一下,刚刚发到你的邮箱——
谢谢,我晚上会看。她就事论事地说。
接下来他聊了聊项目架构的细节,两人心平气和地讨论了一番,闵慧以为他会提到bbg或者家骏的报道——这两样都跟她有关——但程启让除了工作什么也没说,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。
越是这样,她反而越是心里发毛。
末了,他淡淡地说:你养过狗吗?
没有。
听我的劝告,千万别养。
闵慧默默地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提到养狗。
我太太有只哈士奇,你应当见过,买来的时候还是小puppy。我还记得它到家里的第一天,把它关在笼子里,深更半夜,叫个不停。又喜欢乱咬东西,随地大小便,把家里弄得脏极了。说到这里,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,没过两个月,它就从十几斤的puppy,一下子长到了五十多斤,开始掉毛,一团一团的,遍地都是。家里的阿姨一天三次用吸尘器,也不能保证完全干净。
……
尽管我讨厌狗,但我太太十分宠它,这狗每天都要上床跟她一起睡,不然就不睡。我太太也不反对,反而让我学会习惯。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,只好搬到客房去——也就再也没搬回来。
很显然,在你和哈士奇之间,你太太认为哈士奇更可爱。闵慧挖苦道。
没错。他承认,哈士奇也知道我不喜欢它,因为我对它从来就没好脸色,它就一心一意地取悦我太太,对她特别忠实、特别听话、有一次我跟太太吵架,他居然冲过来咬了我一口。不严重,但出了不少血,我太太连看都没看我一眼,还说狗这么做没错,它只是想保护自己的主人。
闵慧看了看手表。
再给我两分钟,故事还没讲完呢。
……
终于有一天,我太太不在家,轮到我来遛狗了。我就把它带到一个公园,在那里,它遇到了一只黑色的比特犬,两只狗突然就打了起来——
……
哈士奇死得很惨,它是被活活咬死的,地上都是血,挣扎了很久才断气。我太太知道后,哭了一个星期,发誓说这辈子再也不养狗了。
夕阳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,他的眸子有一种残酷的灰色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