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凭什么不行?你有什么权利?话说到一半,闵慧干呕了几声,整个人直往地上坠,被辛旗一把拉住。她只觉得胸口一闷,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管,连忙捂住嘴。辛旗眼疾手快地从旁边桌上抓来一只水晶碗摆件,放到她的嘴下。闵慧对着碗呕了半天,什么也没呕出来……眼直瞪瞪看着他说:你又不要我,还不许我嫁人?当你是我爹啊!跟你说辛旗,我不欠你什么!你要想跟苏田在一起你去找她啊!天上地下满世界地去找啊,以你这份痴情不怕找不到!别来缠我、别来缠我儿子行吗!你给我出去!一眼瞥见沙发上还放着那件aiax晚会上的裙子,抓起来扔到他怀里,还有这个,你也拿走!
你醉了。他叹了一声。
我没醉!闵慧的嗓门更高了,颠三倒四地说,我就是喜欢你!因为喜欢你,感觉自己每个小时都在变老,现在又老了一分钟。我们没必要这样互相折磨,请你马上离开,我累了,要睡了!
她这时的脑子已是稀里糊涂,身上披着件大浴袍,里面什么也没穿,将腰带一松就往床上倒,还没碰到床,整个人又被辛旗拎得站了起来。他将腰带重新系好,绕在背后狠狠地打了个死结,将她搂在怀中:你往哪儿睡呢,儿子在隔壁屋。
我就睡这,就跟我的野男人睡在一起,你管不着!她挥拳打他,撕他的衣服,像只疯狂的小兽在他怀里扑腾。他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抱,大步走到隔壁,放到大床上,正要拉上毯子,胳膊被她咬了一口,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,只得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身子,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脸,低声说道:好了好了,不闹了不闹了,睡吧睡吧。
头两个字的声音还是硬硬的,之后渐渐低沉柔软,最终无可奈何的哄了起来。
片刻功夫,见她终于安然入睡,辛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再看一旁的苏全,这么大的动静,竟然没醒。他翻了个身,将一只手伸进妈妈的怀里,小脸紧紧地挨着她,在梦乡中咂了咂嘴,露出甜蜜的笑容。
辛旗驻足看了半天,叹了一声,给母子俩盖上棉毯,掩上门。走到客厅,正寻思怎么弄醒殷旭让他回家,忽然听见敲门声。
打开门一看,是周如稷,两人都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,都怔了一下。
闵慧在吗?
她喝多了,已经睡了。辛旗说。
殷旭呢?周如稷向着房内张望,走了?
殷旭?辛旗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,不记得闵慧向他提起过。
曹牧的老公,哦不对,前夫。他俩刚刚离婚——周如稷也不知从何说起,抓了抓脑袋,他喝了很多酒,来这里找闵慧——
他还没走,辛旗将他让进屋,指着苏全的卧室,在那间房里睡着了。
曹牧让我带他回去。
他睡得很沉,你恐怕带不走。
两人合力想弄醒殷旭,在床上用力地拍打他的脸,殷旭睡得死沉,怎么打都不醒,辛旗只好说:你回去吧。就让他在这睡一晚,明早醒了再走。
这不方便吧?
有我在,没事。
次日一早,闵慧醒来,听见窗外的阳台上传来鸟叫。睁眼一看,透过薄薄的窗纱,栏杆上站着一只黄鸟,巴掌般大小,交交交交地叫个不停。闵慧还没醒透,蓦地出了一身冷汗,觉得那只黄鸟就是苏田,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要说,又像是在埋怨她。
这么一想,她整个人都吓醒了,坐起身来四下张望。苏全就躺在自己的脚边上,幸亏床大,不然又会掉到地上。小孩子火气大,睡得满头是汗,把头发都打湿了,几绺几绺地粘在额头上。床的对面有个双人沙发,上面睡着辛旗,旁边的椅子上搭着他的西装外套,身上还穿着衬衣打着领带。腿太长没处搁,紧紧地蜷成一团,虾米一样弯着。脑袋也没处放,几乎垂到了地面。
闵慧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,蹲在地上将他的头捧到膝盖上,随手拿了个枕头想给他垫上,不料辛旗忽然醒了,睁开眼看见自己的脸正好枕在闵慧的腿上,连忙坐起身来。
闵慧转身扫了一眼窗外,那只黄鸟已经飞了。
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,于是问道:你怎么还在这里?
殷旭还没走呢。辛旗说,我怕他酒后乱性。
不用怕,你看——闵慧冷不防从床垫下面抽出一把菜刀,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:我有这个。
辛旗吓了一跳,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。
谁要敢欺负我,我就剁了他!闵慧说罢,将菜刀放回原处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