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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我的妈妈!苏全不失时机地添了一句。
龚老师看了看辛旗,又看了看闵慧,窘了窘,道: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儿!辛旗,你真是太有眼光了……
嗯……辛旗一脸怪笑。
嗯……闵慧一脸尴尬。
苏全左手搂住辛旗的脖子,历手搂住闵慧的脖子,奶声奶气地说:叔叔,给我拍张照吧!
两人同时瞪了孩子一眼:胡闹。
第51章 夜灯
晚宴还没有结束,辛旗和闵慧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大厅。
毕竟不久前动过大手术,苏全的身体仍然虚弱,在餐桌上只喝了一碗粥、吃了几块排骨就嚷嚷着想睡了。孩子要走,大人不便久留,辛旗一把将苏全抱起,一面走出大厅一面对闵慧说:去我的公寓吧,我有多余的客房。
闵慧知道他想跟儿子多待一会儿,看看时间,九点不到,于是点点头:好吧。不过明天需要早起,我们是上午十点的火车。
他微微一怔:不是说晚上七点吗?
曹牧姐想早点回去,竞标之前有很多工作要做。
比如说:管理团队的资金还没有凑够,bo的程序十分复杂,加上大家都没想到剩余的投资落实得这么快,一时间很多具体的事务需要曹牧回去与负责交易的aar团队进行沟通,诸如法律、会计、金融、税务、估价之类,没有专家的意见无法往下进行。
那我明天送你们去车站。辛旗说。
回到金融街的公寓后,两人一起给苏全洗了个澡,孩子在浴缸里玩了一会儿水,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。
你这有阳台吗?闵慧忽然问。
有,但不许往下跳。
我只是想抽根烟。
阳台很大,风刮得呼呼作响。闵慧的打火机没油了,辛旗只得回屋拿了一盒火柴。
抽烟有害健康。
我抽得不多。
那次风波后,抽烟成了她抵抗颓废的恶习。母亲去世之前,为了避免自己情绪崩溃,她抽得很凶,一天一包,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戒不掉了,苏田的失踪却让她猛然惊醒,自此以后,只是偶然抽过一两支,但包里总会放着一包烟,公司里的男同事太多,抽烟的也多,有时候为了跟他们打成一片,自己也会抽上一两支,算是一种应酬。
风太大,她一连划了三根火柴都没有点燃。
ayi?
他划火柴的方向与她正好相反,点燃后用掌心握成一个圆罩住递到她嘴边。她吸一口,对着空中徐徐吐出一团烟雾,立即被风吹散。
他看着她,目光中多了一些迷惑。
起雾了。她指着脚下朦胧的车灯。
这里很像纽约,特别是夜晚。夜半醒来我会犯糊涂,以为自己住在华尔街上。他靠着金属的围杆往下看,北京的街道跟纽约一样,方方正正。气候也差不多。
我在北京待过七年。闵慧说。
差点忘了,辛旗笑道,你是华清大学毕业的。为什么没留在北京?不喜欢?
我是南方人。她转过头来看他,夜雾似乎弥漫进了她的眼睛,受不了北方的干燥。
后来你又去过哪些城市?
我的第一份工作就在滨城。当时也有机会留在北京,可是我妈病了,几个offer中,观潮给的工资最高,做的又是跟医学相关的项目,我正好感兴趣,就去了观潮。
那你——跟程启让是怎么认识的?他当时已经是cto了,职位上高出你好几级?辛旗问道。
闵慧沉默。
关于你的案件,我看过各种报道——都是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外人难以判断。毕竟事发之时只有两人在场。而那段时间,你的确很受程启让的重用,提拔得也是飞快,你们一起开会,一起出差,所以有些猜测……
——很合理,是吗?他那么帅、那么有才、又是高管、又是郑澜的女婿——何必非要看上我?必定是我——一个大山里出来的穷姑娘——想攀高枝勾引他,想从他那里要点什么,得不到就反咬一口,是吗?
那倒不是。辛旗怔了怔,我只想知道你和程启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?你和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。
他的声音很镇定,觉得问这样的问题很有理由。
她的心却开始往下沉。
我不想说。
whynot?
因为我不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细节,仅仅为了满足你的好奇,或是补充你的知识。对我来说,每讲一次,等于再痛一回。
……
关于我的遭遇,媒体报道删繁就简,闲人不过是寻找谈资,对手用它兴风作浪……而现在的我只想快点忘掉它,继续生活!她用力地吸了一口烟,在这一切发生之后,想要寻找生命的意义和人生的快乐——你知道有多难吗?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