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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办?不吃不睡十五天也干不完啊。闵慧止不住一阵哀嚎。她自己倒是不怕加班,心疼的是手下人,为了赶在deadle之前完成测试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周了。好不容易喘口气,为了犒劳大家,自己赶紧给他们定了大周末三天去凤凰山渡假区团建。如今何海翔突然整出这么一出,大家又得加班。几个主要负责人恐怕得干通宵……
这样吧,咱们尽力做,实在做不完,我去跟孙总解释。曹牧说,告诉大家不要熬夜,都是年轻人,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。她有个亲戚的儿子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,工作很拼,几乎天天熬夜,二十八生日没到就猝死在办公室里。因为是独子,父母受到刺激,精神都有些不正常,无法工作,只好提前退休,整个家都毁了。曹牧也跟着受了一回惊吓,对公司里的年轻人在作息管理上比较严格。
这至少说明总部还是很关心我们的。闵慧叹道,对我们寄予了这么大的希望,肯定不想卖掉佰安。
家骏和辛旗的回归,加上苏全的病,闵慧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,自己有点应付不了,只有工作能够让她立即恢复专一和平静。如果工作发生变动,她就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我的理解恰恰相反。曹牧心事重重,总部一向不重视ai这块,觉得竞争太多,可有可无。对咱们的态度也是保持低调、放任自流。我们做出了好产品,他们不见得有多高兴,因为并不挣钱。我们做不出好产品,他们也不见得有多伤心,因为ai这块又新又火,他们也安排了人在做,也算是扩展了一个产业琏。总部从来没有逼着我们赶过任何工,却突然在这个时候问起了我们既将推出的新产品、还要求增加更多功能、又做各种宣发造势——很可能是为了提高佰安的售价。
闵慧惊道:这么说,远来真要卖掉佰安?
曹牧忧虑地看着她:目前为止没有确切消息,但小道消息是越来越多了。
何总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事了?闵慧问道,他这么配合总部,也不怕得罪我们?
到这种时候,每个ceo都在想对策。对何总来说,最安全的退路就是把我们卖掉,自己回总部。如果价钱卖得好的话,说不定还会升职呢。当然啦,总部那边一个萝卜一个坑,已经出来的人再回去也没多少空位了。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赌局、一番挣扎。
那还不如跟咱们绑在一起卖掉,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。
何总在官场上还是有一套的。曹牧笑笑,你别着急,跟人打交道也不是你的长项,我去打探一下,有新消息随时通知你。
有《竞业协议》捆着,我也不在乎卖去哪里,只有一条——闵慧认真地看着她,咱们的团队和项目得绑在一起,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成果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给人家侵吞或者瓜分了!
闵慧,你想错了。佰安卖给谁——非常重要!咱们要跟欣赏咱们的人走在一起,不然就走不远,没准还要打起来。
闵慧手机震动了一下,她拿起来一看,说:得走了,催我干活了。
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十一点,闵慧本来打算下午四点提前下班去医院看苏全,结果赶到病房时苏全已经睡着了,辛旗也不在房内,只有一个护士正在查房。
医院本来只同意一位家长陪住,不知辛旗走了什么门路,给自己办了一张临时出入卡,每天守在孩子身边,跟医务人员也混熟了,护士们看见他也是苏全爸爸、全全爸爸地乱叫。
小秦,苏全今天怎么样?闵慧问道。
挺好的,一切正常。护士说,他爸一直守在身边,见到我问这问那的,还挺尽职的。
他爸?闵慧愣了一下,因为周如稷也常常过来,于是问道,哪个爸爸?
新来的那个呗。
住院部的护士们都认得周如稷,都知道她是周如稷的前妻,也一直以为苏全是他们的儿子。如今突然来了一个辛旗,自称苏全的生父,却与闵慧关系冷淡,立即成了住院部的头号八卦。
特别是辛旗又这么作:一会儿来个厨师,一会儿来个助理,苏全的病房里堆满了各种美食、玩具——仿佛是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是他的亲爹。
辛旗呢?闵慧问道。
在活动室。
活动室不是十点就关门了吗?
他特地去要了一把钥匙,说是白天都在陪孩子,孩子睡着了他得工作一下。
闵慧笑道:他可以在病房里工作呀。她自己就是这么干的,一边陪苏全,一边写程序,深更半夜无人打扰,效率还挺高的。', '。')